格拉帕稍微眯了会,在临近新年倒数时强行清醒过来。另外两人以为他要留下,但少年拖着肉眼几乎察觉不出摇晃的步伐,离开休息室消失不见。
见此,猫眼青年也顺势告退,出门找了个没有任何人的角落。他点开那个默背了无数次的幼驯染的邮箱,在输入界面对着手机发呆。
据点的隔音很好。外面不论是烟花声还是人群的欢呼声都被完全隔绝。
诸伏景光出神了几分钟的时间,最后长出一口气,将屏幕按灭。他很快整理好情绪往自己房间走。
路过一个拐角时,他与一位穿着工装的黑人女性擦身而过。对方身上沾了不少深色的液体,散发出像是重型机械的机油、润滑油等混合的味道。
诸伏景光在法国据点就见过她一次,知道是后勤部的成员。但他没有问过她的名字或代号(如果有的话),也没想到她随着自己和金巴利一同转移到巴塞罗那。
黑人女性转头朝苏格兰这位熟面孔打了个招呼,还附赠了一句较为友善的“新年快乐”,又脚步匆匆地离开。
两人并不熟悉,诸伏景光也没有好奇跟上去。
他第一次不在家乡的新年只和平了短暂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苏格兰威士忌依照生物钟按时醒来,开始与以往完全一致的欧洲区据点撤离工作。一切安顿好后,乌丸集团将彻底放弃欧洲领地,他也能回到熟悉的家乡。
他以为这种稳定的推进速度会让事情平稳地发展到最后,但意料之外的变动永远比想象中更猝不及防。
新年前夕那杯鸡尾酒短暂降低了他对格拉帕的警惕。那天夜里,年轻的小前辈仿佛卸下了浑身大部分尖刺,第一次像不谙世事的普通学生那样露出幼稚内里。
直到几个月后,两人用枪抵着对方的脑袋,他才回想起“格拉帕”闹起来是怎样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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