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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饮了些酒,此刻已经难受至极了。但他还是牵着袖子,执着壶,加了两杯酒。

“就算是为了杀我,你也不肯多装相几分钟吗?” 陶仲文挑着眉看宋清和。“多笑笑。”

宋清和本该再告罪几句,说些我怎么会怎么敢之类的话。虽则双方已经心知肚明,但毕竟还在婚宴上,不该闹得太难看。

“我还以为当丹修能让你改改脾气呢。” 陶仲文喝了那酒,以手撑头,眯着眼看宋清和。

“我炼丹就很磨性子。” 陶仲文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几乎是推心置腹地对宋清和说:“也可能是年纪大了,性子就慢了。”

宋清和心头一震。宋清和成为丹修,确实是陶仲文授意。陶仲文让他学炼丹,是为了让他……改改脾气?

什么脾气?冷硬孤绝目空一切,拿着剑谁都能杀的脾气吗?

宋清和不动神色低下了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光芒,他开口道:“陶真人,在下有个友人,素来仰慕陶真人。陶真人难得现世,不知我那朋友有没有机会敬一杯酒给陶真人?”

陶仲文意外好说话:“都行。”

宋清和喊过旁边的顾霁光,让他帮自己找了人带过来。

等到宋清和唤回有点昏沉的陶仲文之后,一双白皙但骨节分明的手在举着酒杯到了他的面前。

陶仲文抬头,看到眼前那人,怔了一瞬,而后声音暗哑道:“怀真……”

眼前之人眉眼凌厉、鼻梁高挺,面无表情之时,便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貌。他此时双手端着酒杯,仿若执剑。

“陶真人请用。” 万流生把酒杯递到了陶仲文面前。

陶仲文近乎痴迷地看了他一会,而后端起那酒一饮而尽。

宋清和又递给了万流生一杯酒,万流生呈给了陶仲文。

果真如此。宋清和心想。张符阳果然没有敢把招魂错了的事情告诉陶仲文。陶仲文今天怕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还有和宋怀真如此相似之人。

既然如此……宋清和又递上一杯酒。陶真人,多喝点吧。这是你心上人送的酒。

陶仲文连饮三杯后,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些。他抓着万流生的手,让他站近一些,仔仔细细看了他一遍。

“张符阳这个小畜生果然骗了我。”陶仲文冷笑。“让他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万流生站在陶仲文面前,身体微微发颤。

“不过也好。” 陶仲文推开了万流生,对着宋清和说道。“你若长这样,想杀我会容易一些。”

宋清和接住了万流生,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走远些。”

陶仲文和宋清和看着万流生走远,宋清和才转过头来,对着陶仲文粲然一笑:“我长什么样,都能杀你。”

话音刚落,陶仲文背后的江临忽然一头栽倒在地。宋清和抖了一下,几乎也要摔倒在地。打了神魂印记之后,江临虚弱,他便也虚弱。

陶仲文的其他侍从去扶江临起来。

陶仲文哈哈一笑:“凭这几杯毒酒?”

宋清和摇了摇头:“我说了,这酒没毒。”

“最好没有。” 陶仲文没有转头看身后摔倒的江临。

“地心寒髓,你听说过吗?” 宋清和被楚明筠拉着连退几步,眼神中闪着恶意说道。

宋清和拿起旁边的玉杯,用力掷在了地上。一声脆响之后,喜庆的婚宴忽然静了一瞬。合欢宗和天符阁的人抽出了武器,站了起来。陶仲文的侍从也拿出了武器。

“各位贵宾,我们还有些家事要处理,不挽留了。”慕云白也站了起来,耸肩抖掉身上的斗篷,掰了掰手,而后拔出了自己的剑。此言一出,院子安静了一瞬,随后,有个靠门的修士慌乱离开了院子,而后,更多人涌出了院门。

一阵风吹过。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院子,已经只剩下对峙的双方了。

陶仲文还坐在椅子上,仿佛对那变动一无所知似的。他环视一眼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