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大的一个,正所谓那句“长兄如父”,他这个做大哥的多担待多包容多照顾些小辈也是理所应当的。
戚老太太总是想要尽可能地将水端平,但她自己其实也清楚……自始至终,这碗水就从没有过被端平的时候。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最老实的那个往往是被剥削的最严重的。
连戚老太太自己都在暗地里感慨过——多亏老大是她的长子,若是先下来的是后面几个……戚家早就在杨溪村里喝西北风去了。
戚老太太自觉对他亏欠良多,可很多事情她不好管,也没法去管,一到农闲戚家就有那么多汉子出门找工,难道她还能一个个地跟了过去盯着他们吗?她又不会分身的术法,抓了一个还有那么多个,就算这次教训过了下次他们就一定会改吗?非但没有任何作用只会增加家里的矛盾!
年轻的时候戚老头和戚老太太不要命般在地里干活,家里面的很多事情都没时间管,等儿子们纷纷长大能帮着家里操持家事了,很多事情也已经潜移默化形成习惯不好管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总之戚家里里外外也有着不少烂账,从内到外都有着一堆无法对外人道的说不出来的破事儿。
譬如戚大伯在一定时间内能给戚老太太上交一百个铜板,戚家的其他汉子却只能交上七十个甚至五十个,家里面的日常开销和税赋银钱都是戚老太太从这些银钱中支付出的,旁人交的数量不够,那不就是在变相靠着戚大伯等勤劳肯干的人来干活养着吗?这能愿意分家才怪。
要不是戚奶奶说了拾栗子的银钱她分文不取,栗子林的位置早在他们第一天回来时就人尽皆知了。
戚家的人越来越多,每日要吃的米面粮油也越来越多,田地的面积是有限的,开荒这词说着简单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单是开荒这一项工程就要用上不少的时间,刚开出来的土地在前几年也未必能顺利种出什么作物,这朝代种地还依靠着最基本的人力劳力,戚家甚至连头牛车都没有……这其中的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戚长夜曾在闲暇时间多方面分析过戚家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种种原因,想到最后都忍不住替戚奶奶头疼,老太太的年龄已然不小,在这样的平均寿命远低于现代的时代已经算是相当难得了,她还要尽可能地保持着理智管着这一大家的人,真是操劳了一辈子的现实写照。
后面戚家被逐渐拖垮,那些自己冒出来的亲戚又极有默契地装起了不熟,尽管戚老太太在最开始就很清楚这些人都不怀好意,但当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止不住地被人性震撼。
戚老太太在村子里的真正的朋友只有寥寥几个,戚长夜很快在心里过了一遍名字,他确实是想着去外面走走,不过却没想着去真的寻找。刚刚带着猪腿过来可已经被不少人给瞧见了,估摸着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戚老太太的耳朵里面,阿奶一听说他来这边肯定会往家里面赶,想必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戚长夜倒不是刻意在这儿等着让老太太回来找他的,而是那几户人家住的位置村南村北地到处都有,他们去找人当然可以,但要是不小心走岔路了……那反而就耽误时间了。
戚六最后只得笑笑:“好。”
戚长夜本想着将东西送到就走的,不过临时又转了念头,觉得这东西还是亲自送到戚奶奶的手里为好。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现在送来的是一条连皮带肉的带骨猪腿,等戚老太太回家里时……这肉还能剩下多少就不好说了。
戚家的那些汉子夫郎纷纷赶了回来,总有一些不惧戚长夜的冷脸想着上前攀攀关系的,尤其是在盖房和捡栗子的事情过后。
只是盖房这一件事还能好些,捡栗子时戚长夜在家里叫了不少哥儿媳妇过来,一连与他们接触了些时日,这些人便也觉得自己与他熟络了起来,也不像最开始时的那般惧怕了,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敢与戚长夜主动交谈上几句、甚至与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出来。
戚长夜并不反感,只是对这种仿佛过年般七大姑八大姨全部凑过来和你说话的场面格外不适。
好在赵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