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皇都离这里足有几千里远,同他说上几句也无所谓。
而戚长夜又在一些细节方面极其敏锐,就像他能从赵岁岁对周晓蝶的几句描述中联想到原主多年前在镇上吃酒时无意间听到的三言两语一般,只要给戚长夜寥寥几句信息,他能联想猜测到的内容远远超出众人想象。
不过无论是皇都还是镖局都和戚长夜没什么关系,他打听这些只是想知道利用镖局推广自己的东西以此来赚些银钱的可能性有多高。
戚长夜实在是不想像个货郎一般挨家挨户地走路推销,他更想做个每日呆在家里给别人供货的出货商,弄批东西赚上一笔一锤子买卖银钱。就像现在他和吴四之间的关系那般,他只负责提供货物,剩下的事情全部懒得搭理由吴四在旁操心忙活。
虽然自己售卖利润更大,但耗费的心血和精力同样也会多上数倍,付出往往与回报对应,戚长夜忙碌了一辈子,重活一世只想让自己放松上一些。
赵岁岁手上动作不停,心思却早就不知飞到了何处,连一旁的桐哥儿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沾着水渍的手轻轻碰了他几下:“阿岁哥哥?”
“啊……”,赵岁岁猛地回神,“怎么了?”
桐哥儿凑到他的面前:“阿岁哥哥是在想阿兄吗?”
赵岁岁:“……”。
赵岁岁刚要说话,就听到桐哥儿继续说道:“你每次提起阿兄时脸上都是这个表情。”
赵岁岁:“……”。
赵岁岁耳尖发烫,沾了几滴水弹向桐哥儿的方向,佯做发怒道:“快点扒!”
戚桐:“好好好。”
有的蒜头表面沾了不少泥土,不过目前倒没什么清洗的必要,毕竟表皮都是要扒下去丢掉的。扒下去的几层蒜皮也不需用蛮力扯下,直接用刀将蒜的末端砍下就可,这样手中便多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圆润蒜头,扒好的蒜直接码在提前备下的坛子里面。
如今戚家最不缺的就是坛子,灶房里的戚长夜新打出来的一排柜子里大大小小全是坛子,装虾酱的装咸鸭蛋的装腌萝卜装各种东西的,一个挨着一个规规整整摆了一堆,从小饿到大的岁哥儿每次瞧见了这些坛子心里都是说不出的充实,没经受过长久饥饿的人似乎很难理解这种感受,戚大哥曾调侃过他有什么“仓鼠病”,赵岁岁完全听不明白,还以为是老鼠身上的某种病呢,第一次听到时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赵岁岁又想到了戚长夜急忙给他解释时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戚桐无意间朝着这边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又见着了他脸上的熟悉笑容,桐哥儿心中格外无奈——明明就是在想阿兄!还做出副没有的样子!、
三辫蒜扒出了小半坛子,去掉那些被剥掉的外皮蒜的体积顿时缩水了不少,最重要的一步莫过于熬制糖醋水。
戚大哥与他说过配比,赵岁岁记得格外清楚,点火烧锅倒水放糖,往里面添了小半碗醋,又加了一勺盐进锅里,煮开以后等待放凉。
与腌咸鸭蛋的步骤类似,必须等到水彻底凉了才能倒入坛子里面,这东西的腌制时间倒是要比咸鸭蛋还多上许久,最少最少也得腌上一个月的时间。赵岁岁没吃过这个,听戚大哥讲过它酸甜可口开胃解腻,于是便也被勾起了馋虫,与他一起期待起来。
赵岁岁将锅仔细刷净,又一并将灶房也收拾出来,忙完这些才去了后院挑挑拣拣选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放到竹笕的流水下面仔仔细细地来回冲洗了四五遍,直到石头彻底干净才将其给拿进了屋子。
他取了只瓷碗出来,倒扣在了糖蒜坛里将糖蒜压住,又将石头压在碗底确保糖蒜不会漂浮上来,做完这些才将坛口封住小心翼翼地抱到了一旁的柜子里面,与前面的几个腌菜坛子摆在了一起。
桐哥儿去旧院喂那些鸡了,院里还圈着两只野兔,戚长夜似乎是想研究一下饲养野兔,毕竟这东西出了名的抱窝快下崽多,月前还是两只兔子,一个月过去就能生出一大群来,要是能够将其养活也能省了不少事情。
赵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