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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找活的。

第一次来时他差点就没反应过来,对方直接找到了他的面前,死皮赖脸地哭嚎着自己想要份活做,戚长夜的回答也非常简单——他这儿只要二十个人,想来上工?可以,自己去外面劝退一个,只要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他戚长夜这儿就能考虑一下让对方顶上试用。

这二十个汉子当然不愿意,赚点银钱不容易,谁愿意白白将这样的活计拱手让人啊?一个个儿地都将位置咬的死紧,这几日一瞧见有人往山脚这儿走都如临大敌,生怕就是来商量抢着自己位置的。

“我还以为会有那种‘老人仗着孝道逼迫将位置让给更喜欢的儿子的事情’发生呢。”戚长夜与赵岁岁闲聊道。

赵岁岁点头:“是有的,但通常不会发生在这种短活上。”

戚长夜抬头,有些不解。

赵岁岁想了想:“一方面是因为这活苦累,就算要比去镇子上面扛包轻松但到底也是出力发汗的活,比如村里那个雨婶子,舍得让她上面的两个儿子来干,却未必舍得让她家里的郑大宝来。”

戚长夜和赵岁岁已经知道了郑大宝进镇做工的事情,实在是雨婶子实在是太过激动了,那段时间恨不得见上个人就讲上一遍,翻来覆去地追着人说,村里人听了本来就不太痛快,总觉得天道不公老天没眼郑大宝这只知道吃喝偷懒欺负家人的竟也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瞧着雨婶子的那副谁都看不起的得意嘴脸就不舒坦,连带着这段时间村口大树下的闲聊村人竟然都受其影响减少了许多。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赚了银子大多都是要上交给家里的,反正钱都会交到自己手里,怎么安排都是家里的爹娘说的算,与其让偏心的儿子出去受累,不如直接在家里等着收钱,等他们拿了银子直接就能花到家里更喜欢的孩子上面,”赵岁岁的语气平静:“当然,要是一些轻松的长期的稳定的活计,他们是肯定会为了偏心的孩子争上一争的。”

戚长夜了然。

他想了想赵岁岁的话,又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是啊,以前赵家人不就是拿赵岁岁辛苦赚的银钱供养赵年年和赵岁岁那个年幼的弟弟吗?

难怪赵岁岁会这样了解了……

戚长夜皱着眉头,心情也不似刚刚那般了。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明明他在外人面前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顺利与人沟通交流,安慰起人却格外困难,想了又想也没能憋出几个字来。总觉得不痛不痒的几句“没事了都过去了”太过虚伪和高高在上,“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听在耳里又太像句空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不过赵岁岁并不是会沉浸在过去的人,他早就不会为了那一大家子牵动情绪,再次回忆起来只觉得一切都讽刺的很,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浇两垄菜地多缝一身衣服,等戚大哥买回棉花填充衣物又得用上好几天的时间呢。

赵岁岁思考了会儿,又继续同戚长夜说起房子的事情了——

第三日时阿古就已经确定下了井位,如戚长夜根据系统推测的那般这附近果然有着地下水的存在,镖局的活计已经完成了大半,阿古与戚长夜就着井的深度和井口大小等与戚长夜讨论了半响,次日一早就带着一群汉子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

工队直接赶了辆骡车,连老何头都到了村里,车上自然也载了不少打井用的工具材料,戚长夜看着阿古与老何头再度确认了井口的位置,一众汉子商量了会儿便开始忙活。

赵岁岁从没见过人打井,他们村里总共只有那几口井,各个年头都比他大,以前在赵家日日挑水时他也做过家里离井离河近的美梦——只敢做些离得近的美梦,梦里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自己家里也能有上一口井来。

赵岁岁实在是太期待了,好奇心甚至战胜了对外面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的惧怕,反正戚大哥就在门口,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如蜗牛出壳般探出头来离开院子。

要去井口的位置就势必要穿过门口这些正在盖房的汉子,赵岁岁深吸口气走出大门,不远处就是正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