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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他又逛了一会儿系统商城,抬起头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起来,赵岁岁也睁开了眼睛,脸和耳朵上都带着些莫名的红晕。

刚睁眼的瞬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戚长夜的房间里面,脸上的红意顿时更加明显了,只不过碍于角度问题戚长夜并没有看到这些——他也没仔细看,谁会没事儿往人家哥儿的床上看啊,脑子里全是工兵铲的使用方法呢。

戚长夜与赵岁岁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动作悄悄出了屋子,晨间的天气格外寒凉,甫一推开门就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寒意,他随意地将外衣披在身上,掩好屋门去灶房烧水洗漱。

戚长夜听说过农村的某些地方土灶之间会有一口小小的“汤罐子”,大致是一左一右两口大锅,两锅之间砌着个铸铁的罐子或小锅,生火做饭时就顺手往里面倒上些水,等饭菜好了罐里的水便也一同沸了。

还有一种类似的烧水方法,不过那东西名叫“水汆子”,外表细长的呈筒装的一根铁管,砌灶台时会专门预留出炉眼以供其插入,由此也能省上些柴火。

杨溪村却好像没有这类物件,戚家的灶台更不用说,戚长夜都是直接用铁锅烧水,一次烧出大半锅来,别说是家里人洗漱了,就算是洗澡也足够用了。

赵岁岁跟在他的身后,伸手摸了摸院里晾着的被褥,夜里湿气重晨间露水多,被褥倒是不滴水了,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摸上去似乎仍旧带着股潮气,赵岁岁便想着等再过上几个时辰等大太阳出来晒过后再收。

“早,昨晚睡的怎么样?”赵岁岁正想着事情,戚长夜已经走了过来,赵岁岁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毕竟戚长夜是真的难得主动说些什么。

尤其是这种随意的寒暄似的语气——甚至还是由他主动提起的话题。

好心情似乎会传染,见他高兴赵岁岁也莫名地开心起来,他朝着对方露出个笑:“早上好,昨天睡的很好。”

提到这里他便又想到了昨夜睡前戚长夜说的那几个字。

赵岁岁忍不住抬眸瞧了戚长夜一眼,刚褪下的红色再度涌了上来,“做个好梦”……他的确如戚大哥所言那般做了个好梦。

梦里仍旧是在这间属于戚大哥的房间,只不过房里的一切都被用大红色装点,戚大哥就坐在他的对面,身上是一件鲜亮修身的红色喜服,梦里的赵岁岁紧绷着身体坐在床上,紧张的根本一下都不敢动弹,他被这场景震的大脑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找回了思考能力,伸手又摸到了个圆滚滚硬邦邦的东西。

——那是一个红通通的枣子。

赵岁岁呆呆傻傻地捏着枣子,抬头便见着戚大哥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赵岁岁在那个瞬间醒了。

他愣愣地盯着黑洞洞的房梁,那一瞬间竟痛恨起自己为什么醒的这么不是时候。

在这场梦中,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所有的异常所有的心绪不宁都源自于哪里——

赵岁岁这几日总是会发呆。

戚长夜见他突然没了反应,像是个被按下了个暂停键的机器人般,只有脸上的红色越来越重,戚长夜试图同他说几句话,却见着赵岁岁突然开始神色躲闪盯着脚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仿佛又回到了他初来乍到戚家大院的那段日子。

但情况又有所不同,起码戚长夜能感觉到赵岁岁已经没先前那样畏惧着他了。

多功能工兵铲固然重要,合住室友的情绪问题也不能忽视,灶房里的热水已经烧开,戚长夜便舀出几瓢兑进了些凉水将盆子推到赵岁岁的面前。

他们三个每人各有一个单独的盆子,戚长夜又截了几段竹筒用来刷牙漱口,赵岁岁掬了捧水打在脸上,本想着用水来散散脸上的热气的,却不想反而热的更严重了——盆里的水温度适宜,不至于让人感到烫手,却又能恰到好处地感受到被热水包裹的舒适与安逸,正如戚大哥这个人一般。

赵岁岁开始痛恨自己的联想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