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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此人,年少时也曾得过王佐之才的评价,可惜他明明出自太原大族,早年间的仕途却大不顺利,甚至因为脾性过于耿直,两度被打入牢狱,险些丢了性命,还是近两年才被何进先捞回了朝堂。倒是董卓摄政后,为了显示和先帝的不同,加上王允有意迎合以图成事,董卓对他颇为看重,让他顶替了袁基死后的太仆位置,还兼任了一部分尚书台的公务。

卢植与王允称不上有多少深交,但也敬佩他的才学,虽先被人骂了一句保守,仍是从容地向对方问询了起来。

王允振了振衣袖,答道:“若卢公所料不差,董卓领兵迎战洛阳大军,此刻已然战败,才令李、郭等将领坐卧不安,有各自逃遁的想法,让我们抓到了那个空子,为何——不能再多做些事情呢?”

“你这话何意?”

“夺回长安的戍卫大权!”王允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卢植,不知该不该说,卢公终究是年纪大了,少了早年间平叛的心气,此刻听到他的建议,竟是惊疑在先。

卢植叹气道:“你是否将情况想得太简单了。董卓从一方边地武将走到今日,身边总会有一些能人助力,就算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也有咬人的本事。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卢公!”王允打断了他,“若是什么都要等到别人来做的话,得到地位与主动权的,就不会是我们,就像当年的那群十常侍一样。我王允自认自己总算还有几分本事,若不然,宫变当日,便无法令闵将军先一步找到陛下,随后与卢公会合,不是吗?”

当日邙山之乱,最先找到刘协与刘辩的闵贡,正是他王允的下属。

这不还是应证了他的前半句吗?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卢植仍觉不妥:“你若是此刻手中有精兵千人,要去夺一方城门的守卫大权,我绝不拦你,但你我都曾为人鱼肉,此刻方重获自由,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何来的底气,觉得自己能办到?”

“因为他们群龙无首,而凉州军,也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厉害!董卓带兵数万,才出兵半月便已没了消息,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一点吗?他先前一度在洛阳废立,却也会被人逼迫得狼狈逃亡,也证明了他仅有表面的风光而已。他是如此,他的部将也是如此!”

“王子师!”卢植说到这里,已生怒火,“现在不是你恃才傲物,胡乱估量敌军的时候。”

“那也不是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时候。”王允一向看不起关西将领,此刻眼见李儒等人左支右绌,立功之心更是彻底压过了警惕。他向身在此地的朝臣环顾一圈:“诸位,谁愿与我同去,为汉室驱逐逆贼立一份功勋?”

卢植原本以为,这只会是王允自己的想法,谁知道,他把这个问题抛出的时候,竟然得到了不少应和的声音。

当这些人成群向外走去的时候,卢植才后知后觉地从他们的背影中看出了一个意思。不,他们不只是想要趁着西凉军的病,要他们的性命,更是要借此,在洛阳陛下入关前,立下一份让他们重回朝廷的战功!

这才是让他们忽然失去了冷静,放弃了等待的根本原因。

王允也并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任何的问题。他没有做错!现在正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若能在夺回长安后,顺势从后方给李儒以致命一击,将外面的汉军王师放入关中,他的贡献可想而知。

可当他与闵贡会合,带着一股精锐扑向长安的禁军营地时,却在此地遇上了留守的一路精兵。

领兵的张济虽只是牛辅的部将,但实力拔群,在李儒看来坐镇长安绰绰有余,又因他不太自己做决定,不会擅自行动,也就让李儒更加放心由他把持后方。

所以卢植带人躲起来时,张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只要他没出长安城,就先不管他,但现在是有人带兵杀到了他的面前,那还得了?

凉州将领大多有一身好武艺,张济也不例外,当即抄起了手边的板斧,就朝着面前的数人劈了过去。

王允在黄巾之乱时还真带兵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