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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野王县的百姓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都看在眼里,会为陛下说话,就说自陛下来到此地后的战绩,说出去难道就拿不出手吗?”

“董贼派出并州军,被轻而易举地擒获,白波贼前来河内劫掠,被陛下的伏兵逮了个正着,就连那河东贼首郭太,也不怕告诉你们,就是被陛下亲自擒获的。只见得陛下他……”

“咳咳咳。”他的同伴猛地一阵咳嗽,对他提醒,仿佛是在做出警告,那人这才转换了话题。

“再看此地!”他拨开人群,指向了随着“檄文”一并张贴出来的告示,“这是什么?”

这说话的人确实不识字,但不妨碍告示张贴出来前,他已经被告知上面写了些什么,声情并茂地复述了出来。

曹昂也后知后觉地从那份太过震撼的檄文上挪开,发觉了这旁边的陪衬。可不看不得了,这一看之下,他就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上面挪开了。

只见其上写着的,是近来并州的战况。

“……董卓之前派来打我们黑山军的吕将军,知道不?他被陛下派去并州,打那些南匈奴叛逆去了!现在一路高歌,打得南匈奴王庭俯首称臣。南匈奴前单于的儿子,都重新按照早年间的规矩,认了陛下作舅舅。不仅如此,他们还让并州驻扎的兵马连忙前来协助处理后事,现在已在班师的路上。”

“那我就得说了!到底是陛下他没有治理天下、平定胡虏的本事,还是那些朝臣无用,竟让陛下遭此横祸,需得从头再来!”

“还有,先帝作风奢侈,横征暴敛,尽干些败坏国家根基的事情,咱们这位陛下当时年幼,难道规劝得过来吗?那大将军非要让董卓入京,用来威逼太后铲除宦官,他当时势弱,难道拦得住吗?”

“也就得是陛下了,还将这些事都背在自己的头上……”

“咱们河内河东的人可不能这么忘本!陛下自己处境困厄,还以工代赈,拿出了救命的粮食,供给大伙吃用,又怕寒冬杀人,用烟气采暖,他自己呢?还频频往来于白波谷和盐监视察!这不比一句简单的开仓放粮要负责百倍?凭什么说陛下这话是自认罪过!”

围观的众人都被这一连串的话给说懵了,但在回过神来后,又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极有道理。

就连曹昂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这话说得没错。陛下怪不怪自己,和陛下是否无能,是要分开来看的。而眼前的这封罪己诏——

“它不是弱者的认罪,而是强者的低头啊。”

曹昂已完全可以想象,这份檄文所过之地,都会掀起怎样的反应,陛下如今的诸位股肱之臣,又会对他如何敬服……

就像此刻的河东太守府内,众人落座得要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不少,又各自摆出了正襟危坐的姿态。尤其是张燕,端正得都有点不太像他了。

但刘备这想法才没冒出多久,就觉一道不善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正是张燕发出来的。

刘备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话问出了口:“……不知,我有何处得罪了张将军?”

“算不上得罪不得罪的,”张燕挑眉道,“我只是觉得,刘太守是否将事办得不太妥当。”

刘备有些不明白了:“这话从何说起啊?”

张燕气急:“嘿,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陛下的那份檄文,你誊抄过后分发到各县去了,原件呢,难道不应该让我等逐一传阅,欣赏陛下亲笔吗?怎么就被你给私藏起来了?”

他是认不得几个字,但他和刘豹那个匈奴小子不一样,若是陛下吩咐,他也不是不能潜心研读,把这份罪己诏倒背如流。

毕竟,他此前单知道陛下将他们黑山军视为肱骨,却不知陛下的胸襟远不止如此,竟是在这一步步向前中仍未停下反省。

这份亲笔手书的原件,张燕又岂可错过。

结果瞧瞧刘备干了什么?他捷足先登啦!

“……”刘备嘴角一抽,很想当场就给自己叫一句冤枉。

但他自觉自己如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