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自己套牢在了一个无比窘迫的处境里!
眼前的少年见他神情古怪,又追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们这里最是重视人才,你也瞧见了,此地就只有这么点人手,倒下一个,都是在加重其他人的负担,这看诊的费用都由我们来出!”
“慷慨”的司马懿看着“面露感动”的荀攸,自觉以这样的方法,不愁陛下招募贤才的口碑向外发酵。
却不知眼前的荀攸已在暗忖,若是他现在假借如厕的名义,有没有办法从此地遁逃离开呢?
若是河东卫氏早知“陛下”在此,他根本就不该走这一遭!
但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拱手缓缓答道:“多谢郎君关照。”
真是多谢他的照顾了,照顾到可能会随时扒下他的伪装。
……
可荀攸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河东卫氏家宅之中,也不如他所想的那么平静。
那送信的信使本有一头瘸腿的驴作为赶路的工具,但他想起早年间河东地界上有白波贼出没的消息,又没了荀攸在旁照应,心中胆怯,干脆将那头驴子早早放跑了,打算走着去送信。
哪知道,这沿途之间何止是风平浪静,还有一名带兵的将军温和地问他是不是没了去处,可以替他寻个谋生的地方。听闻他要上北方投奔亲戚后,又给他留了一份口粮。
信使心中大恨,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听风就是雨,竟平白给自己找了不少罪受。
比起沿路可能遭贼的威胁,反而是这河东卫氏的大门更能轻易地将他拦住。
“你说你是来送信的?去去去……”门房打量了两眼他的衣着,就要将他向外推出去,“郎君说了,近来若有什么来历不明的人物送信邀约,一概不收,你还是走吧走吧。”
“喂……”信使连连被往后推了数步,扬声怒道,“我都还没说我是替谁来送信的,你怎敢——”
“看你衣着……郎君说了,就算是黑山军的人,也让刘太守派人来说,反正该给的东西他都已经给了。”
再来一次被迫交易,他卫觊实在遭不住。近来损失太多,只想闭门谢客!
留他一条活路吧,别来找他了。最起码也让他在割肉放血之后养上一阵子,成吗?
信使一把扒住了门房,扯着嗓子为自己辩解:“可我不是黑山军啊!我是代蔡公来给蔡夫人送信的!”
门房愣住了,也松开了手:“……那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信使脸色苦闷,辩解道:“难民众多,人手又不足,只能衣着朴素些以防沿途遭难,让蔡夫人看了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门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行!那你等等,我这就去通报。”
这信使毕竟是蔡邕府上的人,蔡昭姬出来一见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连忙让人将他接了进去,自他手中接过了那封信,也拆开了那封被人掉包过的信件。
可这封,竟不是她所期待的家书。蔡昭姬才刚刚坐下,在见到其中信笺的那一刻,眉眼间的淡淡笑意便顿时消退了下去,眼神凌厉地看向了信使:“此信何意?我父亲此刻安全与否?”
信使即刻开口解释:“蔡公安然无恙,这信——这信是这样的情况。”
他心中紧张,将话说得有些吞吐磕绊,好在总算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连带着荀爽、荀攸的建议都一并说了出来。“……就是这样了。荀先生已前往河内,潜伏入黑山军中探明情况,由我先来将信送到。先生的意思是,就算要尽快告知卫大郎君,也务必暂且按兵不动,等他的消息再说。”
“不是什么就算,而是一定要告诉卫伯觎!此后要如何行动不管,起码现在一定不能瞒着他。”蔡昭姬脸色凝重,忽然起身,疾步向外走去,“你先在此地休整更衣,我去寻卫郎君商议。”
蔡邕送来,或者说是董卓送来河东卫氏的消息太关键了,若是和近来黑山军的行动以及河东卫氏蒙受的损失结合在一起看,更是让人忽然就打通了许多关窍。可偏偏这个消息又好像送来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