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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委屈,朕装的 月识星 139132 字 1个月前

去,脸上只剩让人看不透的平静。

到了永寿宫,太后依然在佛堂抄写佛经,满殿挂满抄好的大页宣纸,她听到动静却并没回头,晾着言霁在殿内站了两炷香的功夫,才慢悠悠搁了笔,将抄好的佛经放在窗台上晾着,状似才看到言霁般,恰到好处地惊讶:“陛下何时来的?”

“刚来。”言霁弯着眼,“见母后抄经专注,儿臣不忍打扰,便站了一会儿。”

太后招手让他过去,姿势像唤小猫小狗一般:“听说你给宫里的奴婢赐了婚?”

看来顾涟漪虽被禁足在永寿宫,宫里的消息倒知道得不少。

言霁垂下羽睫,眼底滑过一抹厌恶,嘴角微微勾起:“是,儿臣挺喜欢那丫头的,便做主为她赐了婚事。”

“既是喜欢,何不收入后宫,倒成全了其他人。”顾涟漪涂着蔻丹的指甲拂过言霁耳鬓旁的碎发,轻言细语的,像是寻常任何以为关心儿子的母亲。

言霁抬起眼帘,这次毫不掩饰里面的嘲讽:“母后到这时,都还操心儿臣的婚事么,怎么不多操心操心自己?”

顾涟漪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并不被言霁的话激怒:“陛下身处这个位置,就算再不想,也得为大崇延续考虑,你已经及冠,不是小孩了。”

她收回手,去端旁边温的茶水,鲜红的指甲搭配一身淡绿的裙裾,手腕却又挂着菩提珠,再加发髻上簪的淡黄头花,这一切都显得格外不协调。

而不协调已经成了如今顾涟漪穿着的特色。

“你是知道了朕跟顾弄潮之间的事了吧?”言霁带着笑,不放过顾涟漪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话音落地的同时,顾涟漪伪装的和善如同干裂的地表寸寸龟裂,手里端的茶壶更是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写了一上午的佛经,全被茶水浸湿,上面的字迹模糊扭曲成一团,毫无回天之力地报废了,而她却连看都看没一眼那些素来珍视无比的佛经,或者说,就连往日所谓的“珍视”都是假的。

如今脸染怒火的,才是真实的她。

“你这简直,不知廉耻,跟你母妃那个贱人一样!”顾涟漪嘶吼,但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吼出来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当听到顾涟漪提起母妃,言霁眸子里似有风暴聚拢:“你根本不配提她,若非顾弄潮,你认为朕会放任你继续享受这份本该属于她的荣华与尊崇。”

“她不过是柔然来的贱婢,怎么,做不上皇后的位置,还想做太后之位不成,就算没有我顾涟漪,她也休想越过祖宗定的规矩!”

如果她有自己的孩子,如果崇玄宗没有在言霁出声后强逼她灌下那晚堕子汤!

抄佛经千万遍,依然无法平息她心中对大崇的怨怼。

她要让这一切不公都毁掉!

凭什么为大崇鞠躬尽瘁,全家近乎都战死战场的他们,会被污蔑上通敌之名,连调查都没有,直接就定罪将父亲母亲逼至绝路!

凭什么她已全家的荣耀才换来的后位,却会受到敌国贱婢的威胁!

凭什么她怀上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为他人的将来铺路,就只因为她是顾家的女儿!

挂晾在佛堂中的千页抄慢佛经的宣纸,被穿堂吹过的冷风卷得狂舞乱飞,顾涟漪看着地上那一张张被茶水熏染模糊的纸张,恨到深处竟大笑出声:“就连沛之他也不听话,哀家是他仅剩的亲人,血浓于水,而他竟然忘却家恨,为你、为大崇甚至连命都不要!”

言霁漠然看着顾涟漪这番模样:“你有理由恨,但你的恨不能涉及那些无辜之人,你暗中协助康乐,给柔然传递消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将大崇的子民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如果柔然真的破大崇,死的人不止千万,你可承担得起这样的罪孽。”

若顾涟漪只是插手朝事,顾弄潮还不至于将她囚禁于永寿宫这般久,这不过是个以小盖大的借口,实则是她在言霁失踪那段时间,插手朝事将大崇内部的消息递给柔然!

但顾涟漪或许都没想到,她不过是柔然设下的一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