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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委屈,朕装的 月识星 87549 字 1个月前

火的顾弄潮,手指不经意地蜷缩着。

“陛下昨夜没睡好?”顾弄潮开口了,说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言霁懵了下,顺着此话道:“落枕了。”

顾弄潮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弄得言霁越发迷茫,他在这里站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等他醒来问一句昨晚可是没睡好?

但顾弄潮本就难以捉摸,似乎做出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顾弄潮即将跨出殿门时,言霁出声叫住了他,叫的是他的名字“顾弄潮”。

叫完,言霁一愣,顾弄潮离开的背影也停在那里,大殿阒寂,冕旒摇晃相击的声音都能听得细碎。

“皇叔”言霁没出息地找了下补,说,“我睡胡涂了。”

顾弄潮转过身,眼底并无一丝多余的情绪,问道:“陛下可还有事吩咐?”

上次将他掀倒在榻上撕他衣服时可不是这样的,言霁在心里吐槽,面上做着乖巧模样:“现下王府恐过了午膳,皇叔不如留在宫中用过膳再回。”

“不必了。”意料之外,顾弄潮拒绝了他,走前跟他留下一句,“进来京中不太平,若是无要紧时,陛下还是别出宫了。”

等殿内只剩下言霁一人,脸上扮出的乖巧褪去,秾丽的眉眼俱是冷然。

顾弄潮是要将他禁足宫中?

确如言霁所料,这段时间皇宫四门皆由金吾卫把守,轮岗守职全交由了出去,这原本是该由屠千里的皇城军负责的。

不过不能出宫这事在现在对言霁束缚并不大,但到底心里憋闷,已然可知屠千里折服在顾弄潮手下,现在他在偌大的京城中,一点兵权也没了。

全仰顾弄潮鼻息。

但这一切,原本也是言霁策划好的。

可还是憋闷

言霁告诫自己不可图一时之快,需徐徐图之,便又窝在承明宫拿出那支玉笛开始吹,此举可沉心静气,前段时间他便是靠每日吹吹笛,将自己宽慰好的。

不过只他一人能在此魔音中做到沉心静气,承明宫的宫人们已经快要走火入魔了。

直到一天,镇守冷宫五年之久的侍卫撤离,仅剩原本就在这里守门的几个老太监。苍凉斑驳的冷宫朱门重新暴露在绚烂的日光下,一根粗重的锁链捆着门叩,再不像从前那般,隔绝了跨越不去的沟壑。

言霁裹着狐裘,站在那扇门前,视线越过重重雾障,仿佛看到一个身影单薄的少年郎跪在地上叩门,手掌拍得满是鲜血,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母妃”。

那日大雨,雨水冲洗掉满地浊污,连同地上惊心的血,也被冲散得漫无边际。

那是五年前。

他想起了,被北洋来的大师催眠遗忘掉的事。

就像如今也一样,他会将木槿带给他的信当真,逐而迷惑自己的大脑去忘却真相。明明有很多个办法可以进入冷宫,木槿都可以做到的事,但他因惧怕触及真相,不断告诫自己这堵宫墙有多高,外面的侍卫有多凶恶,让自己不去踏足。

在五年前,母妃其实就已经死了,每一个封锁冷宫的人,父皇也好,顾弄潮也罢,都是在保护他,让他能够无畏坚韧、心怀希望地长大。

老太监解开锁链的扣环,躬身低头,将他迎了进去。

踏入的那一刻,言霁的身影渐小,拔高的身量缩减了回去,身上的狐裘褪为一件破烂脏污的粗布短打,脚蹬着缝补麻线的布鞋,轻快地往里跑。

荒芜萧瑟的荒草往后跃去,天色泛黄苍夷,但都因少年脸上的笑容也逐渐鲜活,哪怕茅椽蓬牖,墙垣颓圮,也开始变得生机盎然。

“母妃!”言霁扑进坐在窗边缝补的女人怀里。

天盛六十八年,镇国王遗孤平反,继父王爵,其后联合诸臣揭发柔然之阴谋,庄贵妃毒害皇嗣一事昭然若揭,文武百官于朝前长跪不起,三日后,崇玄宗下旨,将柔然公主送入冷宫。

其后将十一皇子过继给一无所出的皇后抚养,但在守卫松懈时,皇子逃出,自贬为庶人,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