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黑着脸到了自己婆娘身边,他看了一眼万家人,又看了一眼所有村人,最后指着坐地上的婆娘说道:“今天万家必须给我们周家道歉,否则这事儿没完。”
“求之不得。”万长青双手抱拳斜倚在院门上,只斜斜看了周家夫妻两个一眼,便直接将话说破了。“这婆娘先头说我大嫂是聋了还是瞎了,我大嫂自然是没聋也没瞎,相信乡亲们的也是一样的,你们自然能瞧见,也能听见,他周家人欺负到我万家家门口了。”
“姓周的,你婆娘干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她杵在我家院门口,对着我家院子破口大骂,我们都没和她计较,我大嫂无意泼了盆水到自个儿找上门受罪的她身上,你家好意思计较?”
万长青的话就一个意思,你家婆娘故意来恶心我家,但我家的人可是无心泼了她水,反正我们没错。
万长青这么一说,便不断有人开口了,因为他们确实是听见了。
“先头听见周嫂子在这里骂人,我们还以为是他家老幺的事儿有了结果了,合着不是啊?”罗忘他爹记着云深的好意,先头一直没有开口,如今两家人说了半天了,他也听出来了,合着周老幺不是万家人揍的啊,那周家人疯啦?
“你家婆娘脑子没病吧?你家老幺被人揍了,你们有本事抓住人你们就揍回去,没本事抓到了人,你们要骂人也好咒人也罢,你们在自家门前啊,跑到人万家门前算什么啊。”罗忘阿娘也跟着开口,算是将事情说明白了。
罗家两口子这话一说,周家夫妻还有剩下的周家人都是一样的表情,一个个的都是愤愤不平,却又开口说不了一句反驳的话,最后还是周老大家的无赖些,竟是厚着脸皮说道:“他家这里地势好,全村都能听到,我借用点儿地方怎么了?”
“你借用点儿地方没关系,所以我们也没赶人啊,那我娘无意往你身上泼了水,你们家怎么就不干了?合着只能我家憋屈,你家不能委屈是吧?”万永全脾气要比万长青好不少,他向来不与人为难,今日倒是难得开口。
万永全的话什么意思周家人心里门清,可他们却不敢接话。
但周家人不说话,有些脑子聪明的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来,这事儿由来应该是周家怀疑万家打了他家老幺,却又没有证据,所以特意来人门前指桑骂槐的恶心人,可万家不惯着,直接一盆水给人泼的过去,然后周家人不干了,来找麻烦了。
说穿了,这事儿只要周家人没证据,怎么都是他家不占理,可话说回来,万家人到底有没有揍周老幺,又为什么揍他啊?
两家人吵闹一番之后,周家人带着憋屈,看热闹的人带着疑问都走了,等人一走,林久久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外公他们拉着进了屋,开始训他话。
“你俩怎么回事?那周家老幺是不是云深揍的?”外公一点儿没有废话,让万小霞看住院门,确保没有人在门口偷听,直接把心里怀疑说出来了。
外公的话林久久不敢答,他怯怯看向云深,云深也没有说话,但默默点头了。
云深点头之后,其他人也就算了,万长青第一个哈哈大笑了出来,几步跑到人身边和人勾肩搭背的,还怪人揍人怎么不喊他。
“也不是特意要揍他,是刚好遇上了。”话到这里,云深也没瞒着,将白日里的事儿全和人说了,且既然说到了杨大哥,便干脆将八月进山搬运木材的事儿也和人说了。
云深将进山伐木的事儿一说,周家的事儿立马成了小事儿,全家人的思绪都是进山的事儿了,因为没人比外公更清楚,这活儿有多挣钱。
家里这老屋,还有二舅舅他们的房子,甚至林久久阿娘的嫁妆,可都是外公进老林搬墩子挣回来的。
山林里没有进过任何加工的原木木材,又被老人们喊作墩子,大概是因为那东西又笨又重吧。
“这一截墩子最重的能有千斤,这活儿苦啊。”外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既舍不得这笔钱财,又舍不得儿子孙子去吃苦,可一想到他第一次进山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