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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一起,边捣衣边给他讲什么笼络女子的妙招。

可巧邹黎debuff缠身,加之方府之人一见她出门便明里暗里跟踪监视,不想出门散心也弄的如此麻烦,邹黎索性闷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应杂事全让小昭和两位喜女分担。

是以她对小昭精神世界的变动情况一无所知,对小昭用零花钱买回来的、表面上是《庞姥断案侠义传》,实际上是《风月须弥春花宝鉴》的粉本更是一无所知。

“她二人走了。”

满心都想着搞事业搞事业,聚精会神听了半晌墙根,邹黎拍了拍小昭的肩:“怪不得陈辞方才脸色铁青,原来是这个缘故。”

啊?

上次分给陈辞几分注意是他一把拉住邹黎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妻主又听到了什么,小昭眼中流露出茫然,但他很快将其恰到好处地藏起。

贤夫

不能在妻主面前显得无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论起捧场提供情绪价值,小昭当属桓燕郎君第一人:“能把陈辞气成这样……”

小昭抿嘴,他光是听到陈辞被气的脸色铁青就爽到了。

活该,叫他意图脱衣勾引妻主!

“不过迟家主此番说辞倒有些奇怪,”邹黎和小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节奏之中,“让迟非晚和陈辞结阴婚,就算迟非晚真的性命攸关,以迟家主的性情,也不该说出‘一命陪一命,日后定不亏待你家中’这种话才是。”

结阴婚?!

瞳孔巨震,小昭满脑子的桃色泡泡都被压下去一瞬:“这……这……”

——迟非晚竟然急病到这种地步?陈家竟然同意拿唯一的独子去填?那林泉怎么办?他是和陈辞一起列葬,还是分个大小高低,非正夫不得同葬?

“这不对劲。”

邹黎给不出依据,但直觉哪里不对:“走,我们先去看看迟非晚再说。”

迟非晚怕是真的撑不过这一劫了。

重金请来的名医摇头叹气,说自己才疏学浅,让迟家另请高明。陈辞很快便赶了过来,让人请到内间与迟母说了一会子话,而后便不见踪影。迟七娘子守了一阵,探病的宾客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眼下也回房休息了。

闹闹吵吵的人逐渐走空,侧坐在拔步床边,林泉盯着面前病容惨淡的女子,许久不曾挪眼。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拧了热巾子给迟非晚擦手,林泉想不通一个眼看着即将痊愈的人如何说倒下便倒下了。

是,迟非晚体内病症未清,可他每日细心看护着,迟非晚的身体情况他最清楚,脉象虽然虚浮但是振搏一日日变得有力,面色虽有病气但两颊渐有血色,夜里也睡得逐渐安稳,不会一有声响便惊猝睁眼。

分明一切都在好转,林泉慢慢擦拭过迟非晚的指尖,若不是她自身的病灶所致,那——

动作顿了顿,林泉看着帕子上突兀出现的暗红色粉末面色凝重。

这是何物?

迅速收起巾子,林泉凝眉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注意到变故才稍显安心。

这些粉末是从迟非晚的指甲缝中发现的,林泉思索,研磨得极细,颜色也不算起眼,迟家由于供奉灵尊,全族女子都用赤芍染甲,若不仔细观察,任谁也发现不了淡红色的指甲下还藏着此等古怪。

且让他用银簪探一探。

合拢门窗,把侍奉的俾子们都远远打发走,林泉将收集到的粉末取了一部分溶于水中,又从妆奁盒中取出一支素银钗搅了搅。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从银白变得发黑,隐隐透出一抹锈绿,银钗离水之时甚至发出极为轻微的呲呲声。

这粉末果然有问题!

沉着脸收拾好残局,确保处理的一丝痕迹也无,林泉重又回到迟非晚床边。

下毒的人是谁,林泉回想方才聚在屋内的一众人等,谁是最能从中得利的人,谁能悄无声息弄到剧毒,谁又有机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