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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踮着脚绕上楼,想招手引来一只信鸽。

怪了,往日它们大多喜欢在这一侧的房檐上休息,怎的今日一个个的都不见踪影?东西南三面都找了个遍仍是一无所获,肃着一张小脸,道童只好硬着头皮往北面找去。

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小道童迟迟不肯去北侧,就是因为北侧楼上正好能看见院中的若水和优伶。

“……尝尝自己的味道。”

若水果真没让师妹失望,那银勺不知何时被她从头上拔下,里头亮亮的不知盛了什么东西,便要强迫优伶喝下。

后土大帝王母娘娘三十六灵尊七十二封君,小道童不敢睁开眼,希望所见所感皆是幻觉。

“咕?”

歪了歪头,停在扶栏上的信鸽往小道童的方向凑了两步。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压低声音生怕被师姐发现,小道童看见信鸽们和常驻观里的其他禽鸟都齐刷刷地聚在北面房檐上的一瞬不可谓不震撼:“一个个的都成精了你们!这是能看的热闹吗?”

“都走!”往其余三个方向洒小米,小道童用鸟食利诱:“都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眼看此计成功大半,小道童正要高兴,若水那边却又有了动静。

“尝”这个字他还是听得懂的,少年迟疑着伸出舌尖,若水忽然收回银勺:“骗你的。”

她将银勺里的东西倒在地上,地上顿时呲啦啦腾起缕青烟:“这么容易上当,难怪旁人说你呆。”

这群浑鸟怎的一听见动静便又把脑袋转过去了,小道童在楼上堪称崩溃,这么爱看人占便宜,一个个的都不要命啦?

这优伶身上也太脏了,逗人逗到暮色四合终于暂时歇下兴趣,若水转而关心起他的卫生情况:“这么多伤也没见被好好处置,若是才送来几天便死了可怎么好。”

“沐浴更衣会吗?”

见对方茫然摇头,若水不禁被即将发生的事逗笑:“贫道教你。”

去把叫花鸡给她买一只来,若水还算有良心,知道支开个头还不到她腰线高的小道童:“梅子味的鸡腿也来两个。”

吃了鸡腿就管好自己,若水袖子一扬就把脚上绑着小报告的信鸽叫了下来:“今天的经书背完了吗?院子扫完了吗?该上的香都点完了吗?晾在后头的衣服都取完了吗?”

人虽小,若水草草看了眼字条里的内容,操的闲心倒是很大。

浴桶里热气氤氲,若水用葫芦瓢舀起温水浇在他肩头:“抬手。”少年笨拙地照做,蜜色肌肤泛起层亮晶晶的水光。上下打量一番,若水又道:“闭眼。”

温热布巾擦过脸颊时,少年睫毛轻颤,像是不习惯却又强自忍着不躲开。气氛难得有些温情,若水放慢动作:“这么乖,不如留在观里当个药童?”

听不懂复杂的长句子,少年本能摇头,从桶里溅出来的水花很快打湿若水衣袖。

“不愿意?”面不改色在对方身上摸了数把,若水对这种送上来的向来是欣然笑纳:“那贫道只好”

“妙。”

发音生硬的猫叫声再度响起,紧张地吞咽下一口气,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像在提防她一言不合又把自己顶住。

“这么怕我?”若水摇摇头:“其实贫道最擅长的不是炼丹”她贴近对方耳畔,温热的气息激得他面皮滚烫:“是逗猫。”

“你说,猫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

丹房西侧药柜泛着陈年的草木香,若水敲了敲手边药碾:“这是灰雀头,若是未经熬煮,咬一口就能辣出眼泪。”

话音未落,少年盯着她掌心的土黄色根茎,忽然抓起来塞进嘴里。

“吐出来!”若水迅速伸手掐住他两颊,“让你闻不是让你吃。”

这比当初教小道童还要费劲,若水丢了片甘草过去:“先漱口,把药渣都漱干净了,再含这个。”

对,是甜的,若水看他从一开始的谨慎小心变得放松下来:“记住这个味道,甘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