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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点清药材,看也没看那人一眼,桓昭结了银两便走。

既然要蒸花露,桓昭盘算着时间,花材自然也是要买最新鲜的才好。

往常他都是在王府里等着,一应东西都有下人准备好了送来,如今亲自出来挑选,一想到是要给天女做最好的香露,桓昭越买越觉得干系重大。

“李八娘,你听说了没?”

桓昭正拿着小秤量茉莉,摊主便眼尖地看到他身后的老主顾:“满京城都传遍了你还和我装糊涂?啧,这可是你坊里飞出来的好嚼头!”

被叫做李八娘的或许是没什么要紧事,草筐往胳膊上一挎,摊主又拍大腿又叫人的还真让她起了几分谈性。

是要说说前几日的祥瑞?

抖下一朵发干变黄的茉莉,桓昭满打满算也就知道这么一件值得平头百姓当成谈资的事。

摊主要讲的却不是这一件:“瞧,还在这里和我装糊涂呢!难道你真没听说?还能有什么,就是贺兰大将军和她门口那馄饨西施的事!”

他还当什么,桓昭听清后立刻没了兴趣,本以为能听见众人夸夸天女忙于政事是肱骨之臣,谁想到竟然是类似“永熙帝下江南纳了十九房小君”的市井讹传。

四方将军和卖身葬母的馄饨摊贩?

桓昭皱眉,寒门无路掖金门,这谣传若是真的,那馄饨西施能进将军府做个侧室都算他祖上烧高香。

李八娘也是桓昭这个反应。

“啧,”花市摊主一摆手,“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有手段、够厉害呢?”

“满打满算不到一旬,这不,馄饨西施昨晚就入了将军府了!”

而且啊,摊主讲得眉飞色舞活像是亲眼见到一样,据说还是贺兰将军亲自在堂屋等的。

纳个侧室还用过正屋?李八娘听得直愣,不都是送到偏院里蒙着头等着晚上,几时多了个要去堂屋奉茶的习惯?

那不都是正室才过的礼?

所以说啊,看着老主顾一脸惊愕,摊主心满意足地打起扇子:

“旁人都以为他这下后半辈子吃喝不愁尽管享福了吧?人家偏不,我告诉你,就在将军府门前,那小馄饨摊可还支着呢。”

确实有几分本事,桓昭挑花的速度慢了下来,话本子讲再多也当不得真,可这馄饨西施——

摊主和李八娘来来回回的闲话过耳就忘,倒是让桓昭记下“四方将军府巷口”这个地址,低了低眼,不知想到什么,桓昭回程时便让轿子拐个了小弯。

伸手探探柴灶的温度。无视众人形形色色的眼神,宁音扬手便将十几尾皮薄馅大的白面金鱼丢进锅中去煮。

说服大将军让他重操旧业支摊卖馄饨并不容易,叹了口气,宁音摸过嘴角的小裂口。

将军府虽好,宁音在其中却总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与其如此,他看着滚水里游鱼似的小馄饨,还不如主动出卖色相,哄得贺兰姝松口同意他出府透气更舒坦些。

无外乎就是春图、缅铃,再就是那一面柜子里贺兰姝还没往他身上用的那些。事后的娘子最好说话,这条道理生生不息流传了几千年自然有其道理。

就算将军府里的礼生横挑鼻子竖挑眼,张口闭口指责他祸害府内持身不正,宁音被锅灶热出一额头的汗,有将军站在他这边,旁人再怎么多事也只能背后指点。

至于今晚如何哄得贺兰姝开怀……宁音垂了垂眼,不如他便遂了将军心意,晚膳后就沐浴好再蒙了眼在锦被里等她。

“劳烦宁郎君。”

宁音正想着收摊后要怎么应付,一位客人便步履款款地停在他面前:“要一碗荠菜馄饨。”

“五文铜钱,”宁音指了指收钱的小布袋,“汤里有葱姜香菜,客人可有忌口?”

并无,来人摇头。

看打扮像是某家的女侍,宁音快速扫了客人一眼,只当对方是买碗小吃垫垫肚子,宁音根本没看出这是个扮作女子装束的郎君。

他就是惹得贺兰将军鬼迷心窍的“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