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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

他再开口,桓昭话音刚落就看到邹黎叫过酒家小二询问今日食材。

一时间只见邹黎言语间细致妥帖,又是不要桂花,干桂鲜桂都不行,又是避免发物,免得吃下去反而勾起炎症。

听起来倒是对他格外上心。

天女竟然这样周到,桓昭一时间连抱怨也抛之脑后。不管小二如何应和,桓昭只顾着闭嘴坐在桌旁,当个受人艳羡恭维的安静郎君。

瞥了他几眼,小二却只当邹黎带来的婢女沉默寡言。

“昭公子说自己起了敏症,”小二离去后邹黎接着顺回话题,“宫廷宴会却出了这样的纰漏,真是无妄之灾。那最终有没有查出来是何人所为呢?”

当然有,桓昭一提起真相就忍不住气闷。

赏梅宴是君后一手操办,桓昭知道君后一家与奕王府历来只是表面情谊,因此宴饮中招,桓昭虽然看到君后一脸惊乍,最终也只当他是纵容手下人作怪,事发后又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而已。

不论做事的人是谁,总之和君后一族逃不掉关系。

没想到事情查到最后却指向永熙帝后宫中唯一一位贵君,听到这个结果,桓昭在府中半晌没回过神。

这位林贵君是众所周知的出身寒微,他得皇帝青眼前常常受人欺凌,有时桓昭进宫目睹对方被仆俾刁难,出于恻隐之心也会拦上一拦。

被桓昭搭救多次,林氏自然千恩万谢,时不时包了他亲手做的点心送与桓昭吃,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起来。

桓昭性情骄矜又出身高贵,言谈之间直来直往甚少顾及旁人面子,是以在同龄中人少有密友。而林氏性格柔顺,相处的时间久了,桓昭竟也有几分把对方当作好友的意思。

没想到对方青云直上后翻脸不认人,为了在赏梅宴上设计事端拖君后下水,林氏在赴宴宾客中选了一圈,到底还是挑中桓昭,想要引得奕王发怒,从而借刀杀人。

晦气,桓昭借喝茶的动作掩饰神情,难怪娘子们都说什么温柔乡折骨刀,桓昭一向不爱吃亏又是个郎君,结果也在林氏温温柔柔的招数下破了十几天的相。

还是天女好,桓昭听着上菜的小二一道道介绍菜肴。

担心他错过膳饮时间不说,天女还亲自嘱咐小二要庖厨当心不要放错食材。像是在寒风里捧着碗热汤似的,脚尖在席下往邹黎的方向偏了又偏,桓昭的耳朵又一次麻酥酥地烫了起来。

赏梅宴后一堆人传言他是看上了在场的某位娘子才勉力忍住情绪没有大闹,桓昭听说后只是不以为然,宴上固然宾客众多,可仔细数过去,谁又能比得上天女好。

“不说这个了,”桓昭不愿在和邹黎相处的时候被旁人琐事分散注意,“桓昭讲了这么多,却还没问问督领近日过得如何?”

桓昭看到邹黎眼下淡淡的青黑:“朝廷事务繁忙,督领也该留心自己身体。”

邹黎闻言牵了牵嘴角。

天降巨响的祥瑞还没造出来,为了给皇帝交差再混来个凤心大悦,她这个督领哪里是想休息就能休息。

“前几日京郊天降异象,”邹黎半真半假到,“许多百姓听到巨响,但我率人赶过去查探,却一无所获。”

悬影司空手而归,皇帝自然不甚满意。

“所以这几日督领还要带人去找祥瑞吗?”

皱了皱眉,桓昭显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重大意义:“母王说过,帝王贤明,垂拱而治方得海晏河清。倘若一心依赖上天赐福而随心所欲、吏治废弛,即使有‘白鹿逐于野’也一样挽救不了颓败之势。”

但这事也不是邹黎一人能决定的,桓昭刚说完就有些惴惴,任谁听别人说自己在做无用功,只怕都会不满。

而且时下不兴郎君议论朝政,连忙夹了几口菜,心思却全然不在食物上,桓昭欲盖弥彰地吃着。

“昭公子说的对。”

点点头,邹黎半句不提她已经派心腹伪造祥瑞一事:“只是官场沉浮,为人处事难以全凭心意,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