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队:“走吧。”
“等会。”从抽屉成堆的口罩中拿出一只,细心帮他戴好,祁澍里粲齿,“可以出发了。”
“嗯好。”按压鼻梁隆起的软条,方予松自觉把手塞进对方宽敞的大掌里。
垂眼扫过相连的掌心,从对方那传递来的温度跟出汗速度全部异于常人。
为了缓解他心里的紧张,祁澍里有意调戏:“怕自己走丢啊?握这么紧不热吗?”
青年摇头,声若蚊呐:“现在都快十月底了,没那么热。”
男人立马将他这套说辞反弹回去:“没那么热你还出这么多汗?”
“……”张嘴说不出其他话为自己辩白,湿热的呼吸挂在口罩网面上铺回面颊,只让他觉得脸上又闷又潮。
换做往常,方予松会将手握得更紧,然后张牙舞爪地对自己说:“就要握!”
现在怕是没了这股气势,一心一意只想着待会用哪种方式受死更痛快。
摇了摇头,迢迢叹息声亦是对其无可奈何的表达,祁澍里用自己的衣服擦掉他手心黏稠的汗渍重新握好。
方予松虽默不作声,但明显弯曲的眉眼,跟走路时不时突显的小碎步已然揭示他欣悦的情绪。
自从不愁房租跟吃喝,方予松去超市买的零食越来越多,祁澍里也没想让他减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直到车里塞不下才伸手阻挠。
沉浸购物的愉快,青年紧张感削减大半,掰开蒟蒻果冻在回家的路上喂了祁澍里好几颗,试图用短暂的路程减轻一会面对面会审的罪责。
回到家里,财财早就睡醒守在自己的空盆前等待,全然不知自己昨晚给两个爸爸添了多大的麻烦。
看见这个黑白相间还睁着自己无辜眼睛卖萌的毛孩子,祁澍里有气也没地撒,抛下一句:“等着。”
“我来,我来。”不放过任何献殷勤的机会,更何况财财可是昨晚的大功臣,方予松自动请缨拿走猫粮去喂他。
看财财鼓起双颊吃得正欢,方予松蹲在地板无措地搓膝盖,往收拾冰箱的人那去:“你今天、不工作啊?”
“月底就要回沽阳,这些天已经跟商家都商量好把寄来的商品提前拍完了。”
帮他把塑料袋里的肉制品拿出来放到桌台,方予松小心翼翼:“那你今天一天都不出门啦?”
冰箱门框扣上的响动不轻不重,却成功让青年成为惊弓之鸟。
直视那双颤抖的瞳孔,男人说话的语气像日常处理砧板上的鱼肉那般运筹帷幄:“你很希望我不在家?”
“没有!绝对没有!”饶是刚才路上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跟他正面对峙的青年依然无法控制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哼。”闷声嗤嘲,祁澍里洗掉手头肉菜混杂的气味,搭上对方的肩膀。
方予松肉眼可见地跳了一下,露出标准且乖巧的八颗牙。
“来吧,我们一起来理、清、账、目吧。”
“那个,祁澍里……”一听要开始算账,方予松动也不敢动,想方设法逃避,“我突然想起来,闫姐交代我修改的剧情我还没改完,要不然等我改完再——”
“可以啊。”答应的十分爽快,祁澍里收手,眉眼放肆翩飞,“我替闫姐监督你,什么时候画完我们什么时候算账。”
此话一出,方予松果断奔向沙发坐直:“那还是现在就算吧!”
坐到和他面对面的沙发上,祁澍里拢了拢衣服:“你先说说看,为什么这么心虚害怕?”
“因为、因为我……”心虚低头,抚摸自己的鼻梁,方予松犹犹豫豫,“我感觉,好像在你通感的时候,当着你的面做过不得了的事情。”
“比如?”
“比如,当着你的面凶bjd娃娃,还、打他。”
“再比如,当做着你的面,用跟你长相相似的bjd娃娃做、坏事。”
实在是难以启齿,方予松的腰越说越弯,最后直接装鸵鸟用手掌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