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魔法。”斯内普冷淡答他,手腕一转,水球突然开始往上,浮到穹顶的最高处,“过来,你俩。”
哈利和蕾雅立刻靠近他。
“铁甲咒。”斯内普说。
“盔甲护身!”两个人施展出防护罩。
斯内普的魔杖忽然朝下一指——“嘭”水球如同从天而降的巨石,触地绽出震耳回响。炸开的水浪翻卷如潮,激荡地撞在四周的木墙与地板。漫天的水花顿时急涌泼溅,最后汇聚成一条顺沿长廊淌下的奔涌长河,只有他们这一侧没有被波及。
“速速禁锢。”斯内普的魔杖无情直指地面瘫痪的人影,随后移开,对准地上的洪流,“evanesco(消失咒)。”
水退浪散,室内重归于宁静。
“这里……”蕾雅看了看被捆在立柱上血肉模糊的黑巫师,或许是食死徒。她没打算在这多想,只又看了看斯内普身后好几个同样被固定在柱子、石护栏、窗沿下的巫师。
除了这个浑身湿透、手脚都折断的可怜虫,好几个人身上都遍布似是利刃造成的伤口,显然是神锋无影。她往斯内普靠了靠,小声问到:“呃,你一个人……?有没有受伤?”
“没有。”斯内普应声,深黑的眼眸往下转动,无声地扫过妻子凌乱的头发、破损的外套、外套底下的毛衫,它们都沾满了结块的血渍。
他甚至没有思考,就抬手拨开她乱发,指节贴上她的下颚,抹掉她脸边的血珠。他的拇指轻轻按在她被血液染得赤红的掌心,眉间紧锁:“你自己呢?为什么不喝魔药?”低沉的嗓音压着一丝仅存不多的冷静,可以听得出对造成她伤害的人的愠怒。
“我没事,身上的血都不是我的,哈利作证。”蕾雅摇了摇头,回握住男人的手。
“我作证,她很好。”哈利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去在意这些总是时不时忘记自己身处战场的人。他自顾自地擦掉面颊的血,调整好眼镜,犹有顾虑地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黑巫师们。
“边走边说。”斯内普顺势牵起她的手,领着他们往战场中心走去。“一部分黑巫师中了陷阱,其余的,斯塔克洛夫和瑟克斯顿设法将他们控制在庭院了。只是,那个魔法的确不好对付,难以接近。”
“刚刚在卢浮宫我们的确只能防御,不好反击。”哈利接过话,“看来这边也是同样的局面。”
哈利一扭头,就有一群湿漉漉的摄魂怪啸叫着从破损的窗户墙垣灌进来。但下一秒,银白色的鹫鹰和狮子凭空出现,猛扑向前,将魔法粒子洒满一室,也照出了于长夜中往前的道路。
“一种以奉献自身生命为代价,瞬间换取巨大魔力的古代黑魔法。”斯内普继续甩出守护神咒,冷哼一声,“愚蠢至极的自毁行为,最低等的黑魔法。”
“刚刚汉密尔顿副主任放出了之前的龙,卢浮宫那边的战斗应该不会持续很久了。”蕾雅分析道,让守护神小狮子守住另外一侧豁口的摄魂怪。
接近庭院的片刻,更多的摄魂怪、叫喊声,混杂着魔力和咒语的余波迎面扑来。浓重的魔力雾气弥散四周,集聚而成的穿堂风狂乱地钻入破损的门洞,盛大凌人的魔法狂澜扫尽每一个所到的角落。
眼前,本应月朗风清的夜空被极速形成的黑云遮盖,无光的晦暗急骤下沉。庭院的形状已无法被分辨,黑魆魆的雾霾滚滚袭来,吞没了光线,吞没了星月,吞没了世界。
唯一还可以看见的,是一个偌大的保护屏障,淡蓝色的光芒如一汪山涧明潭,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那是在场傲罗们拼命竖立的防护咒堡垒坚壁,它将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宴会厅侧翼隔绝在黑潮外,被肆虐的黑影和俯冲而下的摄魂怪碰撞出涟涟水波。
“这边也不会持续太久了。”斯内普的脚步一滞,无意识地将蕾雅耸到稍后的地方,语速很快:“傲罗们坚持不住。”
是的,他话音刚落,堡垒就被撞开一条长长的裂缝,勉强赶上的修补过后却是更多的破裂,也许只要黑影一鼓作气,这面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