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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下两个人了。

只有两个。

一人拍了拍另一个人的肩膀:“我们,不敌外面逆贼的军队。”

另外一人点头:“是啊。”

可他脸上全无惧色,像是已然下过什么决定一般。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后悔?”

“这世上总有些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之事,正如我今日必须留下。”

“你不是也留下了吗?”

二人相视一笑。

脸上带着的,是视死如归的笑容。

他们,在践行心中大义,在为他们的盛世大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做最后一件事情。

【在所有人都弃洛阳于不顾的时候,任东京留守的李憕,和御史中丞卢奕,都留下了。与之一并留下的,还有洛阳城内不愿逃跑的数百残兵。家国大义不仅仅存在于位高者身上,就是最底层的士兵也有赤胆忠心。】

【李憕将洛阳城内为数不多的士兵聚集起来,做最后的抵抗。】

【卢奕为家人们安排好后路,他让自己的夫人以及孩子拿着自己的官印回长安。而他自己,穿戴好官服,做好了与洛阳共存亡的准备。】

[他们真的,我哭死……]

[他们其实在安史之乱里,都没什么姓名的。]

[我只听过睢阳之战,只听过高仙芝封常清,我没有听说过他们。]

[如果我没发现这个视频,他们是不是要泯灭在历史了?]

[历史没有忘记,他们,他们被永远记在了史册上。]

宇文融震惊:“他们……那是必死之路啊。”

李林甫和宇文融一样不甚理解,但是他尽量去理解。

张九龄笑了,但这笑是含着眼泪的。

他因有人忠于大唐而笑,因文官风骨犹在而笑,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的风骨要用性命去维护。

他在为大唐失去两个忠臣而惋惜。

李隆基往前走了几步,他想努力看到天幕之中那两人的面庞。

可皑皑白雪,只有两个红点十分明晰。

他们甚至连脸都未露。

李隆基又急忙问身边的高力士:“李憕,和卢奕,你可听过?”

东京留守和御史中丞这连个位置上,坐的不是他们。

饶是高力士,也想了想才道:“李憕如今出任清河太守,卢奕……是鄠县县令。”

李隆基心里像是被谁下了狠手揪了一下。

两个忠心为国的忠义之辈,都不再中央,一个是太守,一个,是县令……

高力士看着面前李隆基的神色,心里明晰,要不了多久,这两个人就该升官了。

天幕又换了画面。

场景变了,但皑皑白雪没变。

那身赭红色官服的人被绑了起来,被逆贼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降还是不降?”

安禄山坐在众人给他搬来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笑意满满看着满脸尘土,狼狈不堪那人。

“你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谋反,狼子野心,其心可诛!你这狼心狗肺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安禄山笑意顿失。

他伸手要来了鞭子,一鞭鞭抽在了那人的身上。

血水浸湿赭红色的官服,两种红色混在一起,不分彼此,只有地面一层白雪上的斑斑血迹,证明此时这人身上满是伤痕。

“用你伪朝的职位侮辱我……”

他重重吐出一口血沫。

“李唐皇室顺应天道,是为顺,而你安禄山,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逆贼的称号,这是逆!我死了,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大唐士兵和官员。”

安禄山脸色阴沉:“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死了,我的节气还在,我为什么要怕?”

“节气,能当屁吃?既然不想活,你就去死吧。”

安禄山冷冷狞笑,将手里的鞭换成了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