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偏开头不想看。
孟凭瑾起身时,垂眸顿了顿,袖下探出指尖蹭蹭那张苍白的脸,唇间声音太轻谁也听不清楚,但似乎只有短浅两三字。或许在说他想念。
而就在此时,两人骑着马赶到,马蹄声惊动百姓纷纷循声望去,只一眼,他们就要流下泪来,抹着眼泪匆匆跪好,齐声高呼:“三殿下!”
隔在他们之间的孟凭瑾闻言侧身,歪头时还满是冷漠,扬眸笑意盈盈将恨尽数藏起。
“挺快。”
沈执白和许话宁翻身下马,落在城门外。
沈执白注视着城内的情况,面色凝重。可许话宁憋了一路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丝毫,她流着泪喊道:“风知呢!”
她问完便瞧见了靠墙而坐的醒目血色,那瞬间她甚至听到了心脏出现裂痕的声音。
她不顾一切,快步奔向那人尸身,手抖得不成样,哭声近乎压抑不住,颤抖着摸到一片冰凉。
“那看来是都知道了。”孟凭瑾蔑然轻笑。
沈执白听出了他的恨意敌意,他抿唇,神色似乎有些无奈痛苦。
沈执白从守门士兵那儿接到圣旨时就直觉不对,见那人哆哆嗦嗦精神恍惚,留心逼问了两句,结果那人一股脑痛哭流涕,将事情全倒了出来。
徐风知暴毙,尸身被送至奂京城门,尸身上有冠京的剑痕,而冠京是他沈执白的佩剑。孟凭瑾以奂京城做要挟,逼他回奂京,大概已认定是他杀了徐风知。
沈执白深知,这时候若回奂京城,那要面对的,未必是神智清醒的孟凭瑾。
徐风知身死…孟凭瑾极有可能已经走火入魔决绝偏执,若碰上这种情况,回奂京城必死无疑——
沈执白一路用了许多速符,马更是换了一匹又一匹……他毫不迟疑地赶到奂京城下,用尽他所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此刻站在城门下,沈执白远远望着孟凭瑾,袖下的手指早已攥紧,眉间隐隐深重悲苦。
他第一次,不是以师兄,而是以亲哥的身份去看那人的眉眼。
沈执白先前便觉得每每一见孟凭瑾心底总觉亲切,把他当做弟弟。
却原来,孟凭瑾真的是他弟弟,是姝妃娘娘的孩子…他二人间的亲切,是埋在血液里的亲切。
如今总算得以相认,以兄弟身份再见时竟是满目凉薄冷漠,恨意滔天。沈执白眼底酸涩,默了半天,他开口,“凭瑾,风知的死不是我所为。”
“我们是同日离开空城没错,可半路上风知说有事,与我二人分别。我们回了灼雪门,这几日没有下山。”
这番话,沈执白不能确定孟凭瑾会相信几分。
孟凭瑾的手负在身后,视线遥遥落在他身上,沈执白有些紧张,而孟凭瑾旋即笑出来,“三哥,别狡辩了。”
话音一落,那鬼面剑尖急停在他眼前一寸。沈执白浑身僵住,心跳在耳边狂响,猛然意识到自己与死离得如此近。
远远地,传来始作俑者的声音,他已站至城门上。
“风知身上的剑痕实在太特殊。冠京是三哥的剑吧。还是三哥硬要告诉我,有剑痕也证明不了什么。”
沈执白闻言拧眉望向尸身旁边的许话宁,许话宁哭着回头,目光已经将答案说给了他。
绝望油然而生,沈执白有些无从辩驳,“冠京未曾离过我手,剑痕…我真的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
孟凭瑾摇摇头,慢条斯理坐在城门边,语气平静。
“我这个弟弟突然冒出来,三哥很不高兴吧?”
“抢了你的东宫之位,将来君王变成我,三哥的什么天命岂不成了笑话么。”
孟凭瑾的手探出袖下,纤白腕上银镯晃着,轻飘飘指向城门下头战战兢兢跪地的百姓们,无辜道来,“他们都这么说。”
众人冷汗涔涔。
孟凭瑾的笑意快要瓦解尽,声音随之冷淡下去,“三哥无法杀我,所以三哥杀了风知。”
沈执白被剑尖盯着,阴冷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