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影子却在眼前挥之不去,白风禾侧躺在微热的石床之上,眼眸幽深,将裸露的脚踝藏进棉被。
“就这般在本座面前宽衣,竟毫不避讳?”白风禾轻哼。
恢复本来身体的云川止容貌相差甚大,但因为白风禾曾见过她背影,所以一两日也就看熟悉了,方才交流并未觉得突兀。
直到如今恍惚间瞥见那薄薄亵衣下的女人形态,这才对她的变化有了实实在在的感受。
从前云川止日日顶着个清瘦的少女模样,白风禾虽对她心动,但毕竟恪守为人尊长的礼教,从未有过出格的想法,如今却总觉得热气丝丝缕缕钻进身体,腰腹处一片温热。
白风禾静静躺着,身上的被子被掀起一角,白风禾香肩一颤,抬手按下。
“做什么?”她有意沉声道。
“嗯……汤药熬好了。”云川止看向她捂着被子的手,笑眯眯道,“先喝下再睡吧。”
白风禾沉默半晌,这才道了声哦,撑着身体坐起,接过傀儡手中端着的瓷碗。
碗中黑漆漆一片浓汤,白风禾不悦地盯着许久,才闭着眼睛饮下,鼻子皱成一团,许久才咽下满嘴的苦味。
“本座最不喜喝这些汤药,不管是什么仙草熬的,喝进去都是一样得苦。”她拧着变形的五官抱怨,然后将药碗搁下。
漂亮的脸变形了也是漂亮的,甚至比平日的样子还多了些生动,云川止盯着她看入了神,待白风禾掩唇轻咳,她才连忙端起一旁漱口的水,递到白风禾唇边。
“门主。”她说着将水喂进白风禾口中,等白风禾吐掉后,又拿起手帕替她擦嘴。
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旁的木傀儡看得眼珠子直往外冒:“主人,你怎么……”
“不管你想说什么,都给我住嘴。”云川止含笑看向它,傀儡登时闭上嘴巴,咣当将头低下。
待傀儡走后,云川止又俯身替白风禾整理软枕,白风禾盘膝坐在床尾,眼神不自觉扫过云川止藏在亵衣下的腰肢。
亵衣被光穿透,两侧的腰线如山谷般平滑娟秀,若隐若现。
啧,白风禾在心中鄙夷自己,而后低头翻卷衣袖,掩饰羞臊。
“它方才想说什么?不愿让本座听么?”羞臊中的白风禾开始昂起下巴,拿腔拿调。
云川止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它没见过我对人这般殷勤罢了。你不知晓,我从前挺独来独往的,这无间城形形色色的人虽多,但我除去爱听那些堕仙讲书外,甚少与人接触。”
“但我瞧你性子虽慵懒,但与人交流无碍,不像是罕言寡语的。”白风禾疑惑。
云川止理好枕头,将其拍了拍,转身坐下:“一开始是罕言寡语了些,不过后来同归人姐姐相处久了,性子被她带偏了不少。”
“她受不住寂寞,话又密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也多,年纪不小却总像个顽童。”云川止看着虚空陷入回忆,“同这样的人待久了,很难一直沉默寡言。”
“其实她活着时我也不似现在这般,后来她死了,我话反而多了起来,可能是太寂寞了,偶尔也去外面待着,同那些堕仙啊妖魔什么的打架斗嘴。”
白风禾抱着膝盖,将头歪靠在自己手臂上听着,心中却冒出醋意。
倒也不是胡乱吃飞醋,只不过忽然发觉她们二人相遇至今也不过短短三年,而在云川止的生命中,绝大部分的痕迹都是其他人为她留下的。
自己不曾给她过什么,也不曾参与她的过往,这么想来,心中难免惆怅。
“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每日醒来面对的都是空旷沉寂的地宫,归人姐姐死后,我仿佛同这个尘世再无半点联结,当年所谓的重病,实则是心病,我想不通活着是为何,修仙又是为何。”
云川止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将白风禾不知晓的事情同她娓娓道来:“直到我死去,魂魄被献舍到了不息山,起初觉得能吃到从未吃过的佳肴,能嗅到风中花草的芳香,见识那些从前只在旁人话语里听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