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怒意挤出丝诡异的笑,“把她带来。”
“我倒要看看谢存教出来的好徒弟,能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母,死在本皇的手上。”
与此同时,一阵狂风吹散层云,头顶的天空被风洗净,正全心全意输送灵力的东方长老忽然惊叫一声:“你们瞧,那是什么!?”
白风禾被她的喊声震得心弦一紧,她透过灵力的光芒看去,顿时目眦尽裂。
“浮然君,死瘸子竟捉了浮然君!”东方长老失声道,掌心灵力有一瞬的不稳,“她要做何?真是疯了不成!”
碧空之下,结界仍闪烁着不同的光点,犹如半颗巨大的珍珠,倒映头顶舒卷的流云。
若不听结界内痛苦阵阵,结界外山崩地裂,还真觉得是番千年难遇的盛景。
宝辇闪烁金光,随着云浪沉浮,宝辇前浮着半根玉柱,柱上绑了一人,美眸紧闭,长发散乱,裙摆处终年不败的花朵枯萎成尘。
穹皇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她,待到近处,从腰间抽出把锋利的匕首,刀刃慢慢划过女人脸颊,满意地瞧那冰雪般的肌肤一点点破裂,血珠滴滴渗出。
疼痛将其唤醒,她缓缓睁眼,眸光落在穹皇脸上,很快发出声轻笑。
“死到临头,还不忘摆你神女的架子。”穹皇低低啐了一口,刀刃向下拍打她咽喉,“你说若是人们知晓,受天下人崇敬的神女洛浮然竟是半妖之身,会不会气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洛浮然眼睫颤了颤,仍用那双充满悲悯的眸子看她,未曾开口。
“不准再这般看本皇!”穹皇忽然怒声道,她将匕首狠狠插入洛浮然肩膀,女人眼前顿时一黑,但却紧闭唇瓣,没有出声。
血浸湿胸前的衣裳,洛浮然偏着头喘息几回,待声音平稳后,方才叹息道:“江确,你走火入魔了。”
穹皇冷笑:“何为走火入魔?本皇从始至终都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乾元界已然松散了上万年,如今也该有人出来,将其规整规整了。”
“天地有它自然的规律,万物各行其道,何须你来规整?”洛浮然声音很轻,“莫要为你的卑劣和贪婪找借口了,你再一意孤行下去,终有一日会受到反噬。”
“反噬?”穹皇咯咯咯笑起来,眼角周围堆叠成山,“待本皇一统乾元界,扫尽天下妖魔,众仙皆对我俯首帖耳,何人还敢忤逆?所谓的天道吗?笑话。”
“妖魔亦是天下的一部分,而且你这般行径,早已同魔并无不同。”洛浮然看着脚下被云雾吞没的不息山,眼中流露一瞬的悲凉。
“你还是同往常一样,满嘴的众生,满嘴的道理,听着便恶心。”穹皇恶狠狠道,她忽然抬手扯掉洛浮然胸口的一枚古铜色的吊坠,满意地看着女人平静的眼眸内,一瞬的崩裂。
“谢存为了帮你藏住你的半妖之身,真是煞费苦心。”穹皇看着手中刻满咒文的古朴的坠子,假模假样感叹,“可惜了,还是没能瞒得住我。”
“我们从未想过瞒你。”洛浮然望着坠子,声音微微颤抖。
穹皇攥着坠子的手紧了紧,但很快发出冷笑。
“别废话了,你们二人多般配,一个天之骄子,一个众星捧月,我不过是被你们呼来喝去的跟班,怎配得上知晓你们的秘密。”穹皇讥讽道,而后掌心金光涌起,那坠子便化作灰烬。
“被混元宝塔重伤的感觉不错吧?你不必担忧,随着宝塔吞噬的妖魔越多,它的力量便越强,到时候整个乾元界的妖魔都将不复存在,所有修者都会对本皇俯首称臣。”
穹皇看着脚下那越发磅礴的紫光:“真可惜,谢存的小徒儿似乎并未将你放在心上,你瞧,无人肯跳出那结界上来救你。”
“既然如此。”她枯瘦的面容堆出笑容,“本皇便送你去见你的旧情人,好成全你们一对天造地设的眷侣!”
说罢,她眼中寒芒闪过,拐杖顿时化作法器刺向洛浮然,千钧一发之际,却有柄长剑破云而出,以山崩般的力道击歪法器。
于是灵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