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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前阵子吃坏了一批仙仆,于是那西斜楼的掌事便不许我再碰灶台,将我赶到着施锦湖,喂鱼来了。”

白风禾闻言半晌不语,最后扫了扫衣袖,不耐地示意少女起身。

“去吧。”白风禾道,少女闻言如临大赦,偷看了云川止一眼便拎着裙摆跑了,白风禾心中不悦,拂袖便走。

云川止见状手忙脚乱收拾好鱼具装进木匣,而后疾步跟上,她头顶缠着发丝的巾帕将掉未掉,白风禾便抬手替她取了下来。

“身为贴身仙仆却如此懒怠,你如今是真不将本座放在眼里了。”白风禾出声责备。

云川止则挠了挠头:“我今日该做的活计都做完了,地也擦了茶也泡了连门口的雪都扫干净了额,是你说你要同灵水修炼,不许我跟着的。”

白风禾红唇微张,却哑口无言,最后只得沉声:“还敢顶嘴?”

“不敢。”云川止小声嘀咕,亦步亦趋跟在白风禾身后,心道今日白风禾定是又遇见了什么糟心事,还是不去触她霉头。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沿着栈桥缓步,云川止如此听话,本应满意的白风禾心里却升腾起莫名的火气。

身后的人一路同她保持一臂的距离,不曾上前搀扶,也不曾过多触碰,本是主仆之礼,但又似深有隔阂。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穿过施锦湖,走回逢春阁,云川止欲送白风禾回寝殿,然而白风禾却忽然停在了她的房门前。

淡淡道:“进去将衣裳换了。”

云川止低头看了看自己,外袍上的水虽然干了,但还沾着一些干涸的水草,看起来是不大清爽,于是点了点头,开门钻进了小屋。

白风禾看她关门后,则独自踱步到远处,本欲召灵水近前,但斟酌了会儿,唤了黑衣死士出来。

“门主。”死士伏地跪倒。

白风禾轻声道:“门内有一名唤夏秋秋的仙仆,你去调查她来历行踪。”

“然后杀了吗?”那死士低声道。

“不杀,本座又不是恶魔,她若来历无恙,便给她些灵石打发她下山,若不愿下山,便在主峰给她寻个差事,莫要叫她待在我绲丹门了。”白风禾冷声呵斥。

死士俯首听命,随后身体潜入墙中,化作暗影消失,白风禾则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走回小屋门口,云川止正好换了衣裳,开门探出头来。

白风禾将门推开,大喇喇走进她房门。

云川止侧身给她让开一条道,小屋此刻被不知名的各种材料药粉塞得满满当当,地上扔着许多碎石碎铁,还有许多做好的,形状各异的零件。

白风禾从未踏足过云川止的卧房,眼看自己凌乱不堪的屋子被白风禾看见,云川止多少有些羞赧,她连滚带爬飞速跑过小屋,将一些不能被白风禾看见的东西捡起,塞进角落占据半个小屋的顶柜。

“你藏了什么东西?”白风禾不悦地伸手,“给本座瞧瞧。”

“没什么,就是些做傀儡的零件。”云川止笑呵呵地拿出一些在她面前晃晃,“我许久未打扫过,怕门主嫌弃。”

白风禾确实有些嫌弃,倒不是这屋中有多脏乱,不过因为东西太多,又都是木头铜铁之物,堆得像小山似的,看着便压抑。

明日给她换个大些的住所,最好是离寝殿一步之遥,白风禾盯着凌乱的地面思忖。

“这是何物?”白风禾瞥见块正正方方的石头,石头上用凿子凿出了人手的形状,只是还未打磨平整,有些许的粗糙。

“这是我做的所思石。”云川止说起此物便笑眯眯的,她小心地捧起石头,“待它做好了比现在好看,若有人将手放上去,脑中思绪便会浮现在半空。”

倒是稀奇,白风禾将手放在冰冷的石头上,脱口而出:“你怎么同我师尊有几分相像。”

“啊?”云川止诧异抬眼。

“她老人家也极爱捣鼓这些玩意儿,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整日整夜泡在明存殿顶。”白风禾咬着嘴唇,眼中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