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的小窝,云川止的生活恢复了梦寐以求的平静。
为了取暖,她特意求白风禾帮她弄来了数根火山乌檀木,又将其削成片状打磨拼接,当做地板重新铺满小屋,于是原本冰冷的地腾腾冒出热气,代替暖炉。
除此之外,乌檀木的清香绕梁不散,这香气清神静气,即便终日躺在屋中都不觉得疲惫,云川止闲暇时又去游机城买来许多炼器所需的器皿材料,堆在角落钻研。
于是整个绲丹门都知晓了门主座下那名近仆爱捣鼓,起初当逢春阁传来爆炸声、硝烟四散时还有人扛着水桶赶来灭火,后来久而久之众人都习惯了,哪怕逢春阁半夜火光冲天,他们都泰然处之。
既然门主都不追究,也自然无人敢多嘴。
不过白风禾居然如此宠溺一位仙仆,想来这仙仆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一般,于是关于二人的传说在不息山越传越疯,编写的话本也越发大胆,就连白霄尘仙授时都没收了几本,当场大发雷霆。
这日阳光清朗澄澈,天空碧蓝如洗,连着下了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不息山方圆百里都放了晴,但吹来的风却仍刺骨得寒。
不息山众仙修尽数换上了冬日衣衫,貂毛做的厚厚毛领高高竖着,抵挡能将人脸颊割裂的寒风。
仙授结束的空档,一群人裹着厚厚的斗篷艰难踏过积雪,身后狂风呼啸而过,绕过众人将积雪吹至道路两边,年纪尚小的仙修们欣喜回眸,发现是白霄尘后,吓得狂奔而去,作鸟兽散。
白霄尘白皙的脸气得隐隐发黑,她手里握着厚厚一叠册子,看着仙修们溃逃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她将手中的册子翻了翻,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踏上了去绲丹门的路,穿过冰堆积成小山的百丈漈,跋涉来到逢春阁前。
门口仙仆见状忙进门通报,过了半晌,惶恐地低头上前:“回禀宗主,我们门主不在寝殿内,如今这个时间,她应当在芜崖顶修炼呢。”
浮玉山一行后,白风禾倒是勤勉了许多,往常见她不是在打瞌睡便是听戏听曲儿,要么便唤来一群美人沉迷声色,如今竟懂得修炼了,可喜可贺。
白霄尘板着的面容隐约透出欣慰,于是步行上了山崖,远远便看见白风禾正穿得清凉,盘膝坐在软垫上打坐,而她面前正有一道人影翻飞,四周立了四根大柱,无数银针正如流星般密密麻麻射向那道人影。
这是何意?白霄尘蹙眉不解,她走到白风禾身边,低声咳嗽,唤起她注意。
“呦,宗主怎么来了,真是稀客。”白风禾收回周身盘旋的灵力,睁眼道,眉眼弯弯,笑得妖冶。
白霄尘早习惯她的装模作样,如今也懒得再同她计较,只指向被银针逼得无路可退的灵水:“你这是……”
“看不出么,教她修炼呢。”白风禾笑道,“这四根柱子是云川止做的,倒是免了我辛劳。”
“这只是第一段,还有第二段,第三段,你看。”白风禾似乎对云川止设计的东西极为满意,她仰头朝柱子挥出灵力,只听轰隆隆一阵响,射出的银针如同雪花一样密集起来。
灵水气喘吁吁地旋转腾挪,为了躲开那些银针,身体几乎化作残影,白风禾正准备打开第三段,忽闻灵水大叫,这才作罢。
“诶呀,被扎到了。”白风禾可惜地抿唇,上前停了银针,扯着灵水脖颈将她拎了回来。
灵水累得满头是汗,脸色红白相间,手背上插着根针,不过待她走出柱子的范围后,那银针便不见了,只留皮肉上一点微红。
“灵水见过宗主。”灵水脚步虚浮,冲着白霄尘行礼。
白霄尘抬手免礼,她眉头皱着:“白风禾,你就这般教人修炼的?不让她学着修身练气,反而在银针间扑腾,是什么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白风禾哼了一声,“不息山惯常的修炼便是坐地清修,寻门悟道,平日里仙修们连切磋都少。这样就算灵力升了,却不知如何运用,同不修无异。”
“本座过些日子还准备将她扔进锁妖塔关上几日呢,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