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肮脏的妖孽,怎会见过本座?”白风禾忍耐数日的光剑此刻活过来一般震动,剑鸣形成的威压大山般压迫房梁,石室地动般震颤。
大妖却恍若不觉,她看了云川止一眼,道:“你无需焦急,我不会杀她,宠幸之后便会放她离开。”
“放她离开?你当本座是三岁稚儿么,什么鬼话都信?”白风禾蹙起眉头。
大妖发梢在石室内无风飏动,她开口想说什么,却神色怪异,如鲠在喉。
云川止轻轻拉了拉白风禾,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从身后贴着她肩膀道:“此事十分蹊跷,这大妖性子诡谲多变,时而疯鸷,时而又懵懂天真,她说的没准儿是真话。”
“真话又如何,不管她杀不杀你,那无数婴童确实死于她手。且师姐很快便会赶到,介时一场大战定是逃不脱。”白风禾说。
大妖眼睛朝石门看去,似在等待什么人,但那人终未到来,她只得收回眼神,声音仍是轻柔缥缈:“如此,那只好得罪了。”
说罢,大妖身体顿时化作一道雪白的风,迎面冲撞而来,白风禾和云川止齐齐闪身至两侧,大妖与她们擦身而过时,数道银针破风而出,直奔二人面门。
白风禾自是轻易化解银针,云川止稍微狼狈些,但也凭着道护体阵法将其挡下,不过也被震得麻了半截身子,连连后退。
一根银针滑落在地,却忽然变得尘埃般轻盈绵软,云川止捡起一看,竟是根灰白色的长毛。
她放在鼻尖闻了闻,毛发沾着雪原和青松混合的清冽气味,她又用指尖碾碎毛发,仔细辨别。
是犬类的毛发,云川止讶异抬眼,大妖的身影正在同白风禾交战,一人一妖的身影仿若混在一处,只能凭着光影判定身份。
头顶震碎的石头和夜明珠扑簌簌掉落,云川止见白风禾不落下风,便弯腰躲过那些碎石,摸索到安全处。
插不上手时,不添乱便是最大的能耐,云川止冷静地看向对面缠斗的身影,心中思念她装满法器的小木匣和黑蛋儿,若是它们在,她好歹能给白风禾添些助力。
地动天摇般的动静迎面靠近,云川止抬眼便看见那棺梏样的石床泰山压顶般旋至头顶,她心道不好,连忙猛蹬右足,打着滚滚出角落。
巨响震得人心肺生疼,石床应声嵌入墙壁,石室顿时轰然塌陷,眼前烟尘弥漫,白色身影猛地撞上紫色身影,掌心狠狠拍向她心口,将人瞬间推出石室。
白风禾张开双臂稳稳落于石室外的虹梁之上,飞阁同是石砌,连接左右两座妖楼,她们方才所在的那栋妖楼正在缓缓倒塌,白风禾顿时心惊,她正欲返回去救云川止,便见少女抱着脑袋,从烟尘中不要命地逃窜出来。
白风禾见状展眉,却见对面的大妖凝视着她,温声道:“你喜欢她么?”
这大妖好好打着架却冒出着不相干的话来,若不是白风禾防备心重,险些让她引走心神,白风禾嗤声道了句你管,随后将手作刀,劈手砍向她手腕,被大妖旋身躲过。
“你杀不了我的,你们快逃吧。”大妖雪白的睫毛低垂,眼中黯淡,“带着她们,一起逃。”
白风禾本欲刺向她丹田的光剑闻言停顿,这时头顶夜空忽如水波般震荡,满山的蝉同时震鸣,尖锐的声响利剑般刺入耳膜。
饶是白风禾都有些抵御不住,她冷眼默念心诀,恢复了一瞬昏眩的心神。
脚下虹梁不住震颤,八爪鱼巨大的脑袋浮出地面,触手海藻般包围虹梁,上面的吸盘比人脑袋还大,悠悠拂卷。
“妖王,浮玉山来了许多仙修,更多的修者正在往此处赶来,我们被包围了。”八爪鱼浑厚的声音响起,蝉鸣仍然聒噪不休,无数鸟儿从林中飞起,黑压压向远方逃窜。
大妖的眼睛猛地睁大,方才雪白的脸顿时泛起青绿色,像是迅速腐烂的尸体,血管青筋皆跳动在脸皮之下,发丝变作藤蔓,从她脑后狠狠刺向白风禾。
“仙修!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恶心的仙修!杀了你们!将你们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