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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脖颈,发现脑袋还在,长长松了口气。

“是你晕过去了。”灵水亦如释重负,伸手往她身后放了张软枕,“我第一次见门主紧张成这般,甚至将周身灵力输送给你。”

“看她的神情,我都要以为你活不成了。”灵水长吁短叹的,满眼忧心后的疲惫,“还好没事。”

“白风禾把我掐晕了?”云川止愣了愣,可她并未感觉到多少力道,白风禾虽发了狠,但显然是收了手的,怎么可能到了掐晕的地步?

但自己如今四肢无力,中间又同睡着了一般人事不省,确实是晕过去了没错。

奇怪,云川止心想,难不成是因为太靠近大妖,而自己修为不够,无法稳定心神,像那些百姓一般被吞噬了神智?

“门主呢?”云川止忽然想起白风禾,出声问道。

手脚虽有些酸软,但行走无碍,又因为白风禾的灵力滋养,周身力气也逐渐恢复,于是云川止很快下了地。

她叮嘱灵水看着神志不清的老翁,然后收起黑蛋儿,往天光已经黯淡了的天井走去。

白风禾立在那里,衣角飏动,颀长的背影头一次看出了孤落之色,她正仰头望向天井,天空仍灰扑扑空荡荡的,连一只鸟雀都没有飞过。

云川止站在屋檐下,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这才打起精神上前,唤了声“门主”。

听着她声音,白风禾双肩僵硬一瞬,将头低下,没看云川止,也没言语。

“你看什么呢?”云川止笑道,她也抬头往天上望,“天快黑了,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么?”

她有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大妖还在暗中活动,程锦书和众仙修的下落不明,一整个城的人都成了死人……这事儿总得过去。

“不了。”白风禾终于肯同她对话,只是声音轻很多,“等会儿本座去那些死人屋中看看,或许能找到关于迷雾的线索。”

“行。”云川止点头,“我同你一起。”

“我方才险些杀了你,你还不怕吗?”白风禾直着腰身,望着近处墙壁上的苔藓,沉声道。

“你又没真的杀我。”云川止摸了摸脖子,“是我自己晕过去的。”

白风禾又是沉默,云川止只得绕到她身前,用自己的脸截住她视线,白风禾往一侧偏头,躲闪开来。

“对不起。”白风禾忽然道。

“什么?”云川止愣怔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面子比天高的白风禾竟同她道歉?

“本座说,对不起。”白风禾轻声重复了一句。

少女在她掌心阖眼的那一刻,她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恐惧如今还在心里,未曾消散。

越发昏黑的天光下,白风禾的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她上前一步,用肩膀撞开云川止,然后拉开锁紧的门闩,踏入风沙弥漫的晚风里。

云川止愣在原地良久,将那句对不起回味了好几遍,这才翘着唇角,大步追上去。

黄昏时的拾玉城比起白日里更要阴森破败,路边错落的破烂房屋如同林立的坟墓,沉沉死气弥漫在城池中,就连枝叶落地的声音都像是夺命的摇铃,听得人心发颤。

两人默契地都不再提方才的事,白风禾也恢复平日的沉静,视线扫过那些门窗内蠢蠢欲动的暗影。

“它们好像很害怕。”云川止环顾四周,总觉得那些黑暗的窗户内会冲出来什么,“死都死了,不知在怕什么。”

“怕生前怕的东西呗。”白风禾淡淡道,她忽然停在一幢没那么破的房屋前,屋后用篱笆围了圈羊圈,里面的羊却不见了,只留下一堆白骨。

门口的台阶里嵌着些鞭炮碎屑,像是之前刚经历了什么喜事,云川止在杂草中扒拉几下,找出一只撕碎的虎头鞋。

碎片上用金色丝线绣了平安的花样,俨然出自一位慈母手中。

白风禾看了眼那虎头鞋,手轻轻一挥,钉在门窗上的木板便分崩离析,门也随之脱落,与此同时,两只青灰色的手利爪般伸出漆黑大门,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