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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防贼的机关甚是不高明,每次飞出的箭也有一支,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土匪。

白风禾也迈步进来,云川止上前替她开门,开到一半时忽然俯身,凑近大门开始端详。

“看什么呢。”白风禾被夹在门缝里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开口便骂。

“你瞧这个。”云川止没注意她,指着眼前未射中自己的箭矢道,“此处插了两根箭。”

见她如此认真,白风禾怒火便堵在了心口,最后狠狠咽下火气,身体水般流过门缝,来到云川止身边低头看。

门上确实插着两根箭,一根是用来射云川止的,扎在门上靠近白风禾胸口的位置。

而另一根却笔直而古怪地,插在正下方数寸的位置。

“这机关是朝着人的胸□□的,我已然这么矮了,昨夜的匪徒比我还矮,他要么是个侏儒,要么……”

“是个小孩。”白风禾轻声道。

她只探查了气息,还真没注意来人的体型,不过他既然能将腰牌放到柜子顶,又怎么会是个孩童。

两人一个仰头一个低头,默然对视,而后白风禾话锋一转:“不是要煲汤去么,本座饿了。”

“行。”云川止道,刚要走却被白风禾叫住。

“不要盐,不要葱,不要姜,不要蒜。”她叮嘱。

你要么喝白水算了呢,云川止微笑。

但她自然不敢说出口,仍甜甜地应了,转身走进厨房,咔嚓一刀剁掉了鸡头。

第34章

云川止的厨艺算不得好,毕竟前世可供她烹饪的食材也不多,到手的鸡鸭鱼肉多半烤一烤便进了肚子,这鸡汤还是头一回熬。

幸好白风禾什么都不要,熬起来也不费功夫,其余的青菜萝卜便用大火炒了,火烧正旺时撒上盐巴,原汁原味出锅。

云川止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满身是汗地将食案端出时,日头已跃上树梢,白风禾正在空寂萧条的庭院中坐着,灵水负手立在她身后,而程锦书则在蹲在假山旁,汗流浃背地逗蛐蛐儿玩。

江府的宅院实在是残破,地上的青砖满是落叶和裂痕,干枯的水塘旁摆着石制的圆桌,表面坑洼不平,两旁的石凳四个坏了三个,唯一姑且完整的被白风禾坐在了下面。

不过即便身处这样的破落之处,女人看着却仍优雅清贵,一人仿佛自成风景,细细指尖捏了盏清茶,垂眸往口中送去。

云川止脚步因此顿挫一瞬,很快又加快脚步,端着满满一食案的东西踏过石阶。

“二狗,你终于好了。”程锦书闻声扔了蛐蛐儿跃起,大步流星赶到她身边帮忙端菜。

擦身时低头说:“往后可别再留我和她们二人待在一处,你瞧瞧,我汗水都要流到下巴了。”

“自己不愿来帮忙,怪我作何?”云川止斜睨她一眼,而后将整个食案塞在她手中,悠哉哉快走几步,垂首要坐。

然而其余三个石墩子都坏了,左看看,右瞧瞧,没找到落臀之处。

于是将浓郁的眉毛一耷拉,睁大眼睛看白风禾。

白风禾饮茶的手顿了顿,抬眸越过茶杯瞧她,少女在她眼前丧眉耷眼的,有点像方才市集里看见的哈巴狗。

崔二狗,哈巴狗,白风禾自己将自己逗笑了,心情也好了些许,便法外开恩,挥手修好了那石凳子。

“谢谢您。”云川止将腰弯了弯,然后回头朝程锦书招手,“放这里吧。”

目睹了全程的程锦书端着食案缓缓前行,只觉得自己似还在梦中,嘴巴张开,欲言又止。

白风禾的性子她是知晓的,从前暂且不论,自打她做了门主后就没给过谁好脸,门中仙修见了她皆是连头都不敢抬的。

可是方才崔二狗朝她求助时,她眼里怎么还有隐隐笑意呢?

程锦书不敢耽搁,她小心翼翼将食案放在桌上,后退着同灵水站在了一处。

“站着干什么。”云川止拍了拍身旁的石凳,讶然道,“不坐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