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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此时没什么灵力,幸好有黑蛋儿在她肩膀上蹲着,不断出声提醒。

“主人,左转,直走,右转……”

云川止邦一声撞上了墙,疼得她眼冒泪花,咬牙道:“不是右转吗?”

“抱歉,这里太黑了,我也不甚看得清。”黑蛋儿软着声音道。

若是普通的黑暗也就罢了,可如今身边的黑暗俨然不是没有光能形成的,浓得连灵识都探不出去几寸,程锦书也只能停下步伐,低头喘气。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吧?”程锦书说。

“谁知晓呢。”云川止抿了抿唇,她心中还生着疑虑,白风禾这样诡计多端的人,会容许自己陷入到这种绝命的境地吗?

不过她没有机会多想,因为肩上的黑蛋儿开始拼命扯她发丝,叹气道:“主人,那些坏东西又来了。”

周身再次如坠入冰窖般,连筋脉都刺骨得寒,程锦书到底修为高些,此刻猛地伸手将她拉开,躲过了呼啸而过的一只恶灵。

属于恶灵的腥臭味还留在鼻尖挥之不去,云川止看不见也摸不着,几次险些被恶灵穿过心脏,多亏着程锦书才捡回一条命。

“不行,这里太黑了,仅凭灵识我施展不开。”程锦书扛着白风禾急得转圈,“我看它们就是逼我们点亮灯火,好给影妖出现的机会。”

程锦书怒喝一声,手中光芒乍现,围作一个圆形驱散恶灵,可如今的恶灵比方才房屋中的还要多个几十倍百倍,几乎占满了整座大殿,疯狂穿梭。

“我顶不住多久,二狗,你先带姑姑寻个地界躲躲。”如今情况紧急,程锦书也不再说笑,反而换了双手抵御,将恶灵全部拦在她面前。

“姑姑虽做了*恶事,但到底是我曾视作亲人的,崔二狗,你且帮我护她一护吧。”

云川止没说话,她看了眼靠在墙角的白风禾,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我一介仙仆,连抱她都抱不起来,怎么护?”

还不如一起死在这儿呢,大伙儿一起死,还热闹些。

然而程锦书已经听不见她讲话,灵力源源不断从她掌心倾泻而出,女子额头的青筋同汗水一同暴露着,仿佛马上就会力竭。

“快点!”程锦书嘶声道。

真是造孽,云川止狠狠地闭了闭眼,而后起身冲到白风禾身前,双手在她身上不住地摸,掌心沿着柔软纤细的腰肢滑了一圈,方才摸到了那个葫芦形的琉璃瓶子。

把瓶塞打开,将里面的液体仰头倒入口中,充斥灵力的眼泪顺着喉咙滑入体内,一股极为强劲的暖流涌向四肢。

不愧是神兽的眼泪,确有奇效,云川止周身忽然多出不少力道,于是俯身将手穿过白风禾的膝窝,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女人的脸颊软软垂靠在她肩头,少女身上萦绕的淡淡的皂角味钻进鼻腔。

白风禾的睫毛再次动了动。

“白风禾啊白风禾,你瞧,世上还是有人在乎你的。”云川止自语般轻轻道,随后将人搂紧在怀中,大步冲进黑暗。

跑是跑了,但局仍然是死局,云川止几次险些撞上墙壁,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她很快便开始晕头转向。

“自打我来了此处,遇上你,便总陷入这种绝境。”云川止一边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一边自顾自言语起来,“不是你要杀我,便是有旁人因为你要杀我。”

“若我这次能活着出去,定要趁你睡着给你碗里下点泻药,出一出我这口恶气。”云川止仗着白风禾晕着,说话越发肆无忌惮。

“你再说一遍。”细若游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川止脚下一绊,险些脱手把人丢了。

好在她掌心正抓着白风禾衣衫,拼命稳住身形,将她扯了回来。

“你醒了?何时醒的?”云川止大惊。

怀里半晌没有动静,过了许久才开口:“泻药那段。”

罢了,听了就听了吧,反正都不一定活着出去,白风禾还能将她就地正法了不成?

云川止安慰罢自己,胆子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