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洗。
“这是什么,怪好看哩。”阿盼不大认得上头的字,觉得与书上的不大相同,但偶尔夹着几个能看懂的,断断续续,“天地……行……万。”
虞蘅并没解释太多,只道:“这是清明用的纸马冥钱,自己做,显得诚心些。”
阿盼长长的“哦”了一声:“咱们还去那小道庙里么?叫阿柳备些糕点。”
虞蘅摇摇头,“还去咱们从前去的那里。”这说的是清明那处。
阿盼点头,自然而然:“我跟着蘅娘子。”
虞蘅却道:“我一人去就行。”
阿盼不高兴,虞蘅拿好话哄她:“乖,你不在店里,谁看着那些小丫头?”
“不是有阿柳跟阿玲。”
“她们哪有你果敢。”
阿盼压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总算答应:“那蘅娘子可要早去早回。”
本朝人寒食清明连着一起过,不动火,寻常街上的酒肆食店也关门,便是开着的,也只卖些青团熟藕。
虞记关门后,几人提早做了足够吃两日的青团子,馅儿有豆沙的枣泥的,还有咸的笋丁肉末跟咸鸭子黄。
前段时间新腌来端午吃的鸭子这会儿还不大有味,微微咸,不过做馅儿已经够了。吸取去年开不了口说话的教训,虞蘅这回没往青团里加粘米粉,皮子软塌塌,一咬就陷进去,内里粉绵,一抿簌簌落。
屋里一股子艾叶的清苦香气。
说到艾,难免想到端午,说到端午,就不得不提屈子。
同样是为救世俗,同样不被世俗理解。
虞蘅挎上篮子,篮子里头,除了香烛纸马,还有后世常见的冥币、黄纸、纸扎的屋舍车马衣裳首饰,没有印钞的,便自己动手画,熬了两三个晚上,聊表心意。
虽不知具体方位,一路分花拂柳沿着去岁谢诏的脚步向前走便是了。
穿过柳林,经过一片桃杏,沿小溪流盘旋向下,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开阔地,果然孤零零一处碑。
竟然是无字碑。
虞蘅肃然。
背对着林子,掏出火折,也不知对方能收到哪一种,便干脆一股脑全烧了去。只是着实有点多,来时满满两大篮,烧了得有小两刻钟。烟熏得她眼睛通红,时不时咳嗽,但仍有许多话想说。
等到日头完全升起,阳光拨开云层开始刺眼,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收拾好一地狼藉灰烬,确保看不出异样,虞蘅起身,却突然听到身后道:“既来了,何必偷偷摸摸?”
第55章 芙蓉鲜蔬汤今天过生日!
虞蘅讶然回头,一道柳色襕衫翩然立在那儿,。
“郎君怎在这?”不声不响的,吓人一大跳。
“此为家祖母坟茔,似乎该是我问虞娘子才对。”谢诏眉间已经没了昨日郁气,嘴边噙着微微的笑,有些戏弄意味,瞧见她被抓包后讷讷模样,又“好心”地解释,
“我来了许久,并未遮掩声音。是虞娘子太过专注,未曾发现。”
虞蘅脸色有些不好。来了许久,那适才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还有那些不着调话岂不是……也不知被听去多少。
谢诏眼角带些笑意,却并不解释,他非是那等好听墙角之徒,来是来了,瞧见她在这儿,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念什么,便去周围林子里略转了转。
不过她仗着四下无人,声音并不收敛,多少还是被他听去一二。
虞蘅颇尴尬,干笑道,“啊呀原来是谢老夫人,倒是巧,我来祭亲长,恰见这儿一处无字碑,不知谁人立,又为祭谁人,瞧着怪伶仃的,便略表了心意。”
“是巧。”对方看她做戏,意有所指地笑一下,“毕竟去岁也是这般的巧。”
……怎么说的她早有预谋似的。
虞蘅不禁挑眉:“郎君来祭祀,怎什么也没带?”
谢诏不答,而是掀袍子在她先前铺的蒲团上跪好,就似早料到般,自然而然用她带来的香烛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