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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美食经营录 岑清宴 82960 字 1个月前

蒜子拍进锅里炝香,放虾下去爆炒,翻两下再放一把青碧碧蒜苗,调个味就出锅。

红的绿的,好看得很,下酒吃、配饭吃,或者做籽料浇在面上,连同炸脆的虾壳一起嚼得咯吱响,鲜味跟香味都很足。

难得头一波赶上虞记新菜,客人自然不肯错过,点了爆炒河虾与腌蟹,吃得满嘴油光——那虾用了宽油炒,腌蟹又用了麻油拌。

王献来不及擦嘴,向谢诏示意:“你也尝尝这洗手蟹,往常你不是嫌腥气,这却不同。”

谢诏依言尝了块,还没咽下去,王献便迫不及待寻认同:“是不是好?”

谢诏点点头,将那微凉黏糯的蟹肉吞咽下去,才道:“这料汁加了酒腌,的确腥气淡。”

再有那芫荽与番椒,都是香气重的食材,入口也能分走一部分味觉。

“这腌蟹法子好,想来裴垣还没吃过,他们兄妹最爱鱼蟹,尤其是五娘,那张兰娘做得好蟹肉灌浆,这厮便从瑞王手里夺爱……”

见谢诏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王献住了口,过会儿,又开口解释,

“我不是想着裴五娘,我只是恰巧记得,恰巧,我不也记得裴二那厮不吃葱蒜么,哈哈……”

谢诏似笑非笑看他,都要将人给看毛了,这才收回眼神,悠悠道:“是,也记得我不吃鸭、蟹。”

王献悻悻,因为一句多嘴而没了吃蟹心思,谢诏却慢条斯理将一整盘给扫光了,心里想着,这腌蟹却不能叫母亲吃,依她吃着好吃的便不能断的性子,此蟹多半会连着半月出现在他们家餐案上。

倒不是他想管束亲娘,而是生蟹寒凉,食多了不好。

眼神落在店里那幅新换的挂画上,张牙舞爪的大青蝤蠓……倒与店家娘子生猛护短模样有几分相似。

就在方才来时,店里有醉汉仗着吃多了言语轻浮,阿柳阿玲不堪其扰,虞蘅听闻拎着锅铲就将人赶了出去,正被谢诏与王献撞见。

除了虞记,各大酒楼脚店也上新了鱼菜虾菜。

八月中旬,正是各大酒店的上新季,各种以水鲜制成的菜品应季上市。

按往年的情况,此事除了本地嘉湖,苏州太湖与洞庭、鄱阳等地人工养殖的鱼虾都成熟了,蝤蠓也个顶个的肥,很是鲜美,今年却有些供不应求。

谢家酒楼跟城内肉源最稳定的供应商有合作,这种时候,上乘货自然是紧着像他们这样的大酒楼,至于那些偶有合作或进货量不多的酒家,就得靠后稍稍。

宋家酒楼的伙计不服气:“我分明瞧见你背篓里还有一筐新鲜虾子,凭什么只卖我家冻货?”

鱼贩子不怯,将上头标签露给他看:“您瞧瞧,这都是别家早先定下的,实在卖不了你们。”

伙计脸色稍缓:“那我今日向你订明日的虾,你可有没有?”

鱼贩子面露难色。

不是他挑剔买主,他手里的上乘货,刚刚好只够每日与谢家的,这宋家买的不多,剩下的,既不够给谢家,怕人家不会收,又一时寻不到能吃这么大货量的新买主……

“君家若愿意多收二十斤,我便每日都将鲜虾蟹留给你家。”

伙计听了蹙眉:“我们家要不了这么多。”

鱼贩子也不客气:“那你们便买冻虾好了,都是从太湖运来,没甚么分别,客人也吃不出来。”

“你!”

伙计气不过,扭头告状去了,“掌柜的莫再与这鱼贩子搭伙,人家瞧不起我们,只想做那大买卖呢!”

殷掌柜一直留意着适才的动静,任伙计与对方争执,并不做声,事后责问管事:“你从哪找的贩子?”

陈管事为自己辩解:“今去两年收成不好,这已是城中货源最大的菜肉贩子了,他都供应不上,旁人的货只会更差。”

殷掌柜并不知他话中真假,仍固执道:“便换了菜肉贩子,此等趋炎附势的小人,我们不用。”

陈管事有苦难言,掌柜久不做采买的活计,不知这其中门道。他们宋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