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稠。房梁纵横交错, 幽深如夜,挂着昏黄的白炽灯。在大家往里走时, 白炽灯接触不良似的闪了闪。
香婶子比了个手势,让众人在大堂的圆形餐桌前坐下。
“妈,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拎着书包飞跑进来,看到满大堂的人,他动作一顿,挠挠头,说,“你们好。”
香婶子对着他比了几个手势,转身去了隔壁的灶房。
少年放下书包,跑过来给嬴若木她们倒水。
大伙儿开口聊了几句,得知少年是香婶子唯一的家人,名字就叫香郎。
“香郎……”
“你们家……”
桑浮和嬴若木几乎同时开口,两人望向彼此,嬴若木心中微动,示意她先说。
桑浮毫不客气,笑眯眯地对香郎招招手:“你们家放了什么东西呀,这么香?”
“对呀,”另一个男演员海豪说,“一进来就闻到了,太香了。”
香郎说:“是我妈养的一些花和蛊。”
嬴若木正要开口,嘴巴微张,又闭上了。
桑浮:“蛊?什么蛊?”
嬴若木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不动声色地看桑浮和香郎一来一回地对话。
香郎:“用来制香的蛊。”
桑浮:“蛊还能制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香郎笑起来,眉飞色舞道:“当然啦!这可是我妈家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养蛊制香,不仅味道好闻,还有诸多药效,譬如美容养颜,止痛宁神!”
桑浮:“这么神奇?那你会吗?”
香郎肉眼可见地神情一耷拉:“我不会。这门手艺只传女不传男。”
桑浮:“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糟粕规矩?”
香郎连连摆手:“这可不是糟粕,是菩萨的规矩。菩萨要选圣女传香,我是男孩子,肯定当不了圣女嘛。”
说到这里,香婶子端着托盘来了。
托盘里是丰盛的饭菜,香婶子面带笑容把饭菜一一端到客人面前,又看向香郎。香郎道了句“好嘞”也扭头跑去灶房帮忙端菜,来来回回,很快就把桌子摆满了。
桌子中央是一道大菜,用精美的瓷器一品锅盛着,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勾得人口水直流。
几个人拿着筷子已有些迫不及待,香婶子笑着把盖子揭开,白色的热气蒸腾,更浓的香气爆开,那个叫海豪的男演员筷子已经伸了进去,却忽地一僵,手一颤,肩一抖,把筷子丢下了。
“啊!”
“呀……”
看起汤锅里的东西,几个人同时撑着椅子向后躲避。
那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香婶子满脸淳朴,仍然带着笑容诚恳地打着手语。
香郎帮她翻译:“吃呀,吃呀!没事的!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味道真的不错,而且对身体有好处。”
他说着,自己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盖到白米饭上,闷头往自己划了两大口。
香郎嚼咽下去两口,嘿嘿笑道:“真的很好吃!不骗你们。平时我妈也不会拿香蛊出来做菜的,你们是大学生,她才把家里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我妈最想我考上大学了……”
他又吃了两口,说:“而且我们上课都学过,这种蛊虫其实都是蛋白质,真没什么不能吃的!”
即便香郎这么卖力,大家也丝毫没有吃的欲望。
光是看蠕动的黑灰色蛊虫从他嘴里爬到嘴唇再爬到脸颊,再被他用手捉住塞回嘴里,就够让所有人都食欲全无的了。
满桌丰盛的菜,谁也不敢保证别的东西里没加料,最后大家就勉勉强强吃了点米饭喝了点水,天黑了,就准备休息了。
香婶子给他们安排的事一个大房间,八个人睡通铺,能勉强挤一挤。
虽然外面天色已黑,但对于他们这群“大学生”来说,绝对还没到入睡的时刻。
他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每个人都很尽职尽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