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
“当然这办法也有缺点,因为是带着土下去的,所以根系比插秧要浅一些,抗倒伏的能力要弱一些,若是你们的地块经常起大风,田里土质软烂,那就更适合插秧,更抗倒伏一些。”林蕴并不只说好处,结合利弊,尽量让百姓先了解情况。
“以及要想抛秧,得需要准备特地设计过的秧盘,因为要把秧苗分开,根系也不能交缠,这样方便带土抛秧。”林蕴将秧盘递过去,在百姓间传阅。
随后林蕴快速抛秧,甚至让感兴趣的百姓可以下来试一试,不过半个时辰,留的这一小片空地就栽上了秧苗。
几个管事再带着百姓四处转转,尤其去看看掐了尖的棉株和林蕴格外齐整的稻田。众人几乎都去看别处了,钱庄头却没走,他将林蕴的秧盘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
他边看边点头,道:“林司丞这个抛秧的办法很不错,来年我们试一小片田,若是可行,日后可以在皇庄推广此法。但只要需要添置东西,这对百姓来说成本就是高。而且百姓需要的秧盘可不是一两板,他们几乎不可能在家里储存几十块秧盘。除了官家和富户,百姓家里鲜少舍得置办这个。”
钱庄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林蕴是努力在压成本,力求大家都能用得起,她也做得很好,这个东西不贵,但不是用得起就要用的,百姓们他们大部分宁愿不花钱,辛苦一点,维持原样。
正当林蕴以为这法子是入不了平头百姓的家了,不过总归在自己管的地盘皇庄还是行得通,林蕴也不算白折腾。
毕竟皇庄里效率高了,才有人手和精力去琢磨其他事。
可钱庄头话风一转,他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道:“不过也有别的办法,还是和插秧的秧苗用一样的育苗床,不用林司丞你这些木头竹子,也不用购置新东西,直接用一层沙子代替秧盘作隔离层。”
其实按照钱庄头平日里和上面官员打交道的方式,明知道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会说,只要不搞出岔子,还是得由着官老爷们高兴才是。
他急着提出更好的办法,在官老爷们那里可落不着什么好,反倒觉得是在打他们的脸呢。
但林司丞不一样,他们这些天讨论了许多农事,她也很尊重他的意见,不同于看官老爷的笑话,他并不想看林司丞在农事上吃瘪,他希望她走得更顺更好才是。
于是他接着说:“在需要分离的土壤之间隔上细沙,细沙不容易结块长实,到时候秧苗长十几日,还是能轻松带着土抛秧。”
钱庄头说得林蕴眼前一亮,是啊,她和詹明弈当时成日里在船上想着怎么设计秧盘,但其实可能不需要一个实体,像钱庄头这样用现有的东西简单凑出来一个相似的环境,在百姓间更容易推广开来。
林蕴直接朝钱庄头拱拱手,她承认道:“庄头你这办法是比我这个好,等这两日我再用你这办法试一试。”
钱庄头本以为林司丞还要你犟几句,她八成不想舍弃秧盘,毕竟这秧盘设计得这般好,定是花了不少功夫来试。
没想到林司丞痛痛快快地赞同他,此时钱庄头看着眼前身穿布衣,脸上洋溢着得知好办法的喜悦,竟是没有半分不乐意。
钱庄头这才露出个笑,其实他也听到不少人嘀咕林司丞,说女子怎么能当官,但此时钱庄头觉得林司丞才是那个能干大事的,她比许多自诩清流名臣的官员都更像个官。
他笑着道:“司丞是农事上天分高,但我这几十年的地也不是白种的。”
林蕴当即应和:“确实如此,我对江南没有庄头你熟悉,日后若还是有这样的疏漏之处,你尽管提醒我。”
林蕴很高兴钱庄头有更好的办法,她早说过,她从不觉得大周的种地人没她聪明,她是站在现代文明的肩膀上,但钱庄头他们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他们一起集思广益才是最好的。
就是等过几日詹明弈到的时候,她没办法再吹她是如何想到给秧盘刷桐油的故事,只能同他说他们折腾半天的精妙设计都用不上了,没有成功惊艳出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