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贫道去劝他们,他们不信,贫道就去找了县令,县令将贫道打了出来。
“本想着行尽人事,自当听天,此劫不可避,但又在回山的路上听到百姓谈林小姐在乡间一呼百应,想来天意让贫道再试上一试,贫道便来找林小姐谈一谈。”
林蕴一听老道对天象的预测心就已经提起来了,她想到方才看见的鱼鳞云,也是天气可能有变化的征兆。
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觑,在没有卫星、雷达、气象站的条件下,一些人会观星象、看云气。这并非是玄学,而是一种对气象变化的规律性总结。
对于老道这一日寻来的经历,林蕴很是熟悉,这条路她也走过,甚至更惨一些,她被告上公堂了。
想到这里,林蕴朝老道行了个作揖礼,她说:“道长今日奔波不为己身,是为百姓避祸,在此谢过了。”
林蕴以己度人,接连碰壁下,给予一点肯定是很必要的。
邱老只摇头道林小姐不必多礼。
她的地里麦子已经收了,此事她不受益,她并不用来谢他。
林蕴相信老道是有所依据下做出的判断,但古代观星天象终究是只靠肉眼,存在一定的经验主义,林蕴思量片刻,最后道:“若三日内有雨,我知通知百姓收麦,宜早不宜迟,但此事关乎一城之麦,还容我想一晚上,明晨我会做出决断。”
让如意把老道安排在客房住下,林蕴在书房中踱步,此事该如何办。
宋氏正在案前帮她整理书稿,问道:“阿蕴在烦什么事?你这样晃来晃去,晃得我头都发晕。”
“若是有一门学问,你不懂,你又想知其中是否有真章,娘你会如何做?”
宋氏当即道:“我看看那方面的书不就好了。”
林蕴觉得宋氏说得对,但如今火烧眉毛,她也来不及学星象啊。
等等,她来不及学,但能找会看的人啊。
如果看鱼鳞云推测气象是最简单的经验主义,那老道看云气就更胜一筹,再找其他有权威的人看看,若是大家的经验都集于一处,那失误的概率就大大减小了。
想明白后,林蕴在案上铺开一张纸,她字丑便让宋氏替她执笔:“对,开头就先问候谢大人。”
“不用太多寒暄,这是急事,有事说事就好。就说劳烦谢大人在今夜帮忙找两个懂天象的问一问,看看最近会不会下雨。”
知道阿蕴此事着急,宋氏手上不停,嘴上却问:“今夜?如今已经是申时了,谢次辅来得及吗?”
林蕴只道:“正是我在皇城没什么人脉,也不认识人,所以这才请神通广大的谢大人帮忙。谢大人的话,娘你不用担心,此事定然能成的。”
而且谢钧张口就是让她假装神农亲传,想来平日里也没少搞迷信那一套,定然有丰富的人脉资源。
宋氏倒是不担心了,只觉得阿蕴在谢次辅手底下做事,却仿佛能当谢次辅的上峰,给上峰派这种急活儿也理直气壮,想来谢次辅不似传闻中的那般冷傲,还是十分平易近人、如沐春风的。
林蕴秉持着“吹捧领导百日,用领导一时”的心态,让钱大把这信送到驿站:“记得让驿站送得越快越好,此事很急。”
很急的信在傍晚到了谢宅,严明拿着林小姐加急送来的信,都是跑进大人书房的。
见严明气喘吁吁,如此不稳重的样子,谢钧皱了皱眉,听到是林二小姐那边送来的急信,谢钧眼中便看不见有失体统的严明,接过信,眉头皱得更深了。
此时送信,还是加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等看到信中内容,谢钧心下稍定,不是出什么事就好。
他又冷静地把信看了一遍,字体是小楷,清丽隽永,一看就不是林二小姐的字。
第二遍读完,谢钧放下信纸,便有了主意:“托人带信给史道士,让他观星看看这几日是否有雨。”
史道士如今是皇城中最有名望的道士,此外,止观法师是皇城最有名望的和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