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兵力悬殊之下,却又把城守了下来?”
这确实有些奇怪了。
若是林岐诚是个酒囊饭袋,那他便会在郭权的攻打下一泻千里,不可能后面突然守住。
若林岐诚是个胸有丘壑的良将,能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守住城,就不至于在一开始被打掉一半兵力。
严明道:“是这样,那旧部说郭权一开始用兵极神,一下子打掉了阳城一半兵力,整个阳城的军队都慌了,但后面林岐诚改布防改作战方式,积极想出路,那郭权又中规中矩地打起来,林岐诚得以守住阳城。”
严明汇报完出去,谢钧沉思了一会儿。
那些都是旧部的一家之言,不足以作为阳城一战有问题的铁证,谢钧查阳城是想找是谁要害林二小姐,但林岐诚的女儿林栖棠又是因为什么才想查她父亲战死的细节呢?
让一个过了十五年安生日子的闺阁小姐怀疑父亲死得不正常,那她一定是突然得到了一些线索,也许有人告诉了她什么,或者她拿到了什么证据。
旧部的话不足以为证,但结合林栖棠那边的线索,谢钧判断阳城一战定是有猫腻了。
忽略那些弯弯绕绕、是非曲折,单从利益来看,阳城一仗输了,谁获利最大呢?
谢钧心中那条隐约的线终于被牵出轮廓,他顺手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折子,只看了几行字,就移开眼瞧案边那方澄泥砚。
他盯着它看了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低声笑了。
第79章 棋局
连续两日, 林蕴都在为小麦患病一事奔波,但毕竟林蕴只有一个人两条腿,哪怕加上马, 那也只有六条腿。对于灾害不严重的县, 林蕴只是去信给县令,附以预防方案, 并且让里长甲正们督促百姓多观察、早发现早处理。
灾情严重的县,林蕴就像去通州县衙一样,搬出谢次辅这座大山,看着县令通知实施到位了才走。
林蕴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深谙“狐假虎威”之道了, 一见情况不对, 就垮着脸开始摆谱。
好在天公作美, 这两日都是晴天, 再配合着防治的手段, 赤霉病得到控制, 没有进一步蔓延开来。
稍微得了空隙,林蕴就到任叔家的地里瞧那几株没受赤霉病影响的麦子, 当然她也没闲着, 观察之余, 不忘帮忙给地里开开沟。
任胜展一开始不同意,但林小姐已经埋头苦干了,他自责道:“当初一下雨, 林小姐你就让我们一定要注意排水, 最好还撒点草木灰预防得病,我当时听到了,却没做到,年纪上去了, 地我一个人种着有些吃力,谁想那排水口堵住了,这就遭了殃。”
林蕴这两日已经算是知道任指挥使父子关系不好了,准确来说是任叔单方面地对任指挥使深恶痛绝。
瞟一眼那边也在老实开沟的任指挥使,林蕴也不说什么让任指挥使给请佃农什么的,只道:“任叔你今日刚好一些,就不要太辛苦了,这地既然有我要养的麦子在,那我不能当甩手掌柜,得负责的,我让我家佃农也照看着,之后收割也会来帮忙的。”
好不容易说服任叔是因为这抗病的麦子太珍贵,所以她要多费心,不是因为觉得他老了干不动活了才特地找人帮忙的。
林蕴通了几垄地,就听见有人叫她:“林小姐在吗?想托您去看看我家的麦,不知道是不是好转了。”
林蕴当即“唉”一声,直起腰露头:“在,我现在有空,在哪儿我跟你去。”
这番对话已经很熟练了,林蕴现在不管在哪儿,总有找她去看麦的人。
她也不觉得烦,只要有时间,都愿意亲自去看一看。
麦田病过一场,就像人得了场病,虽已退烧,总还得请大夫听听脉、瞧一瞧底子才安心。
甚至对靠地吃饭的百姓来说,麦子害了病,比人生病更严重。
同任家父子打过招呼,林蕴跟着来叫她的婶子往地里走,没走两步,就又碰见一老人。
他说:“我正来找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