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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母亲孕期贪玩,月份大了还在做泥胚,羊水破的时候,父亲着急忙慌地把一旁的陶钧撞倒了。
后来他平安降生,父亲说他和母亲得了孩子大喜,但对不住那被撞坏的陶钧。
于是给他取名谢钧,小名陶陶。
这个名字来源敷衍中带着些许真诚,却没有让他当官的意思,但最终谢钧确实做到了宰辅。
范光表这一生说的大多是无用的废话与虚伪的谗言,倒是这句话应了真。
斯人已去,从前温馨的旧事就卡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想要回味一二,甜中又带着苦。
谢钧压下翻涌的情绪,只对崔氏说:“母亲舟车劳顿,早些休息,儿子就不打扰了。”
看着谢钧离去,崔氏脸上的笑消散,她同身旁的常嬷嬷说:“瞧这孩子,大中午的让人早些休息。”
大中午的,外面还乌云蔽日,叫人如何睡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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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陆暄和就牵着马出门,准备去送二表妹去皇庄。
青空急急忙忙追上来,小声在陆暄和耳边说:“栖棠小姐的丫鬟般般昨夜传来消息说,栖棠小姐身上并没有胎记。”
稳婆的册子上说陆氏的女儿身上没有胎记,宋氏的女儿有胎记,栖棠身上没有胎记,那她就是姑姑的孩子,没弄错。
心头一大块石头落了地,没弄错自然是最好的。陆暄和一脚踩住脚镫,正准备纵身上马,青空仰着头问:“如今林二小姐不是大人亲表妹,大人还去吗?”
陆暄和从前和宁远侯府关系并不亲近,除了林栖棠,其他人其实他都不怎么打交道。
来回奔波好几个时辰送人也不是个轻松活,之前诸多照应林蕴,一定程度是因为她很有可能是姑姑的女儿。
如今她不是了,那从亲缘关系上看,林蕴和林清昭也没什么区别
陆暄和一想到这里,鲜少蹙眉的他眉峰压低。
有区别。
一想到要把林蕴和林清昭归到同一关系,陆暄和就想皱眉。
她和林清昭完全不一样。
沉思片刻,陆暄和松开眉头,左脚发力一蹬,右腿利落跨过马背,缰绳收紧,驾马而去。
纵使不是亲表妹,他好像还是想去见她,甚至更想见到她。
既然想见,那就去。
第44章 麦种
一大清早, 林蕴又在和小狸花斗智斗勇,好几次试图强抱不成。
许是还记着昨天的仇,狸花对林蕴爱答不理, 但又总在林蕴的视线范围内晃。
绕着林蕴走了几大圈, 狸花猫四爪扒地,肩胛耸起, 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了立柜的顶端。
如此一来,它从高处望着林蕴,俯视中带着傲慢。
不知道为什么, 林蕴感觉这个眼神有点熟悉。
林蕴把视线从狸花猫身上挪开, 嚼着口中的汤饼叹息一声:“它怎么不肯亲近我呢, 明明昨晚给它做的猫饭它舔得碗底都发亮, 应当是喜欢的呀。”
如意反驳道:“它对小姐够可以了, 只不过好像有点鄙视小姐你, 要说这猫真讨厌谁,那它讨厌我才是, 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它了, 一靠近我它就龇牙。”
如意自认为没有得罪过这猫, 真是苦思不得其解:“这猫最讨厌我,许是因为时迩带它回来,它最喜欢时迩, 对小姐你是不冷不热。”
时迩想了想, 在一旁搭腔:“是不是你昨日往汤里倒巴豆粉让它瞧见了,它可能觉得你是个坏人。”
如意“哎哟”一声,一拍脑袋:“还真是,这猫就差成精了。”
袁嬷嬷坐在不远处纳鞋底, 二小姐不折腾人,在她手下做事很轻松,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轻松,更是精神上。
心闲人也闲,袁嬷嬷便想着抽空给小姐纳双鞋。
听着小姐和两个丫鬟在争猫宠,袁嬷嬷瞟了那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