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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夫人 阮阮阮烟罗 55180 字 1个月前

给谢家丢人;到这会儿了,给圣上端杯茶的小事而已,慕晚也做不好,也能泼了圣上一身,真是一点事都经不得,一无是处了。

闯出祸来,也不知道赶紧磕头告罪,就那么呆楞楞地站在那里。谢夫人看慕晚这般真是急坏了,按着她的肩就要她赶快下跪,也没注意到慕晚脚下有飞溅的碎碗瓷片,这一强按之下,竟就要叫慕晚跪在碎瓷片上。

皇帝只是因自个儿心中不痛快,见不得慕晚在众人面前绷成那样,想让慕晚窘迫窘迫而已,可并不想使慕晚受此等“酷刑”。眼见谢夫人那般动作,皇帝赶紧眼疾手快地抓住慕晚一条手臂,要拉慕晚起身,却还是动作慢了,慕晚右膝已触碰到碎瓷片,初夏衣衫轻薄,立有一点血迹洇出了她膝处的裙裳。

皇帝心跟着一揪,立即为自己故意逗弄慕晚的举动后悔不迭,他想看看慕晚流血的膝盖,想对慕晚道歉,但在众人面前都不可,连担心的表情都不能流露出分毫,只能对谢夫人道:“舅妈不必如此,表嫂她不是有意的,朕不怪她。”

因为十分畏惧皇帝,在看见娘亲不小心将茶泼在“笑面虎”皇帝身上时,阿沅吓得呆了。然而当看见娘亲膝上有血时,阿沅立即醒过神来,也顾不得害怕皇帝了,连忙冲到娘亲面前,着急地几乎要哭出来,“娘亲,你流血了!”

谢疏临本还在为圣上清理衣裳,听到阿沅的话后一惊回头,见地上碎瓷片沾有血珠,紧接着看到妻子膝上有血迹,忧急得连忙扶住慕晚,又向皇帝请求道:“微臣想带内子回清筠院处理伤处,请陛下恩准。”

皇帝当然恩准,他站起身来道:“朕……朕也跟你去清筠院,朕出行从简,没带衣裳,找你借件干净衣裳换穿。”

皇帝让谢淑妃等都留在这里,不必跟随,勉强蓄了点笑意,对谢淑妃道:“你难得回家一趟,陪舅舅舅妈说说话,以尽孝心。”说罢,就在陈祯等人的侍随下,也往清筠院方向去了。

蓼花榭中,谢淑妃望着地上碎瓷的血迹,叹了一声道:“母亲何必这般,若事情传出去,被有心之人乱说,说谢家婆婆罚儿媳跪碎瓷,谢家要遭人议论,女儿在宫中也要被丽妃等人拿这事冷嘲热讽。母亲总教导我要谨言慎行,守好名声,怎自己做事却这般急躁呢。”

“娘不知道,娘真没注意到她脚边有碎瓷,娘没那么狠心,只是要她跪下求陛下恕罪而已!”谢夫人着急地为自己分辩了几句,又恼恨地叹道,“娘只是着急,着急她不争气,连给陛下端杯茶的事都做不好,本来陛下驾到用宴,一切都好好的,她却惹出这样的事来……娘对她还不够宽容吗,换个人家,谁能接受这样出身的儿媳……”

虽然陈总管等都随圣上走远了,但也许附近还有宫人,能将蓼花榭的话,听在耳中。谢循赶紧制止夫人道:“别胡说了!”他也不满意慕晚的出身,觉得慕晚作为谢家少夫人,今日表现实在糟糕,可这到底是圣上赐下的婚事,圣上这会儿还在谢家呢,怎能由夫人这样乱说。

蓼花榭中一片寂静时,皇帝正随谢疏临走往清筠院。因担心妻子走路会使膝上流血更多,在回清筠院的路上,谢疏临径将妻子打横抱起。皇帝在旁目光悄然瞥看,见慕晚双手搂着谢疏临脖颈,将头低垂在谢疏临身前,皇帝看不见慕晚的神色,就见她脸色过于雪白,不知是否是因伤情严重。

皇帝心中更是惴惴,喉咙酸堵得厉害,像有许多话要说,却一句都不能说。到了清筠院中,谢疏临再关心妻子,也得先侍奉好皇帝,他将妻子交给云琴等侍女,让侍女们扶妻子到内室处理伤口,自己则请皇帝到东室落座,去开衣柜选捧衣裳。

每年谢夫人都会令裁缝为儿子裁制不少新衣,但谢疏临生活俭朴,一些用料做工犹为精美的衣裳,他从没穿过,此时却派上了用场。谢疏临将几件干净华美的衣裳,捧送至皇帝面前,恭请皇帝挑选换衣。

皇帝哪有换衣服的心情,他的心全牵系在此刻在内室处理伤口的慕晚,恨不能目光穿透重重墙壁,看看慕晚伤得严不严重。

身上衣裳胸口处的茶水痕迹,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