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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夫人 阮阮阮烟罗 39057 字 1个月前

一包早已干透的点心,以及一方帕子。

那帕子原是用来包碎银的,一帕碎银和一包点心,就是那蛇蝎女子留给他的最后物件。她将他“用”完就弃,这点碎银和点心,就是她心里他的价值。

皇帝心中恨切,将匣中帕子取出,同手里这方兰蝶帕子对比着看。可惜当年那方帕子,是方素帕,上面没有任何刺绣,若有刺绣的话,他可传宫中绣匠来看,看这两方帕子的刺绣技艺,是否有相似之处,是否可能出自同一人。

默然看着这两方帕子时,皇帝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想他所以为的死结,会不会其实并不存在。也许那隐疾不仅影响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亲近世间女子,还暗地里侵蚀了他的精神,扭曲了他心中对蛇蝎女子的厌恶,让他在重逢蛇蝎女子时,心理扭曲地想要亲近,而非明明白白的厌恶。

也许蛇蝎女子当年对他的折磨,早就腐蚀了他的潜意识和感官。明明理智上他是极度痛恨厌恶那蛇蝎女子的,但是曾经备受折磨的身体和精神,却会扭曲地反着来。

若是这样的话,他想亲近慕晚身体这件事,丝毫不能打消慕晚是那蛇蝎女子的可能,这个逻辑上的死结,其实是个一碰就松的活结。

皇帝神色愈发阴沉,伴着他心内愈发深重的疑心,他心里又像回到昨夜那小孩说“解铃系铃”时,他又想径冲到慕晚面前,向她逼问个究竟。

且等密报送来,且等密报送来……皇帝努力用理智克制心中的冲动,却觉有度日如年之感,在殿中来回愤走几步也冷静不了后,愤然将两方帕子揉在一处,恨恨扔进了匣中。

虽是天子亲自赐婚,但谢家迎娶慕晚为新妇,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谢夫人因十分清楚这一点,遂对是否要携慕晚进宫为太皇太后贺寿这事,犹豫了许久。

情理规矩上,慕晚是谢家儿媳,也是学士夫人,身份上完全够格,她应该带慕晚一起入宫为太皇太后贺寿。但是后宫妃嫔、公侯贵妇们,私下定都把谢家婚事当热闹笑话,她把慕晚带到这些人面前,不知要听多少暗带取笑的话。

最终,谢夫人还是决定携慕晚一同入宫,毕竟这桩婚事是圣上亲自赐下的,不管世人怎么看热闹,圣上没有取笑之心,她若在这重要场合不将慕晚带上,圣上也许会认为他们谢家对圣旨心怀不满。况且,慕晚作为谢家少夫人,以后少不了要和贵妇人们打交道,早晚要出来见人的,总不能将慕晚藏在谢家一世。

遂这日太皇太后寿宴,谢夫人携慕晚一同入宫,为太皇太后贺寿。寿宴举办地在宫中的飞云楼,正式开宴时候,是将入夜的酉正时分,开宴前的个把时辰里,后宫妃嫔、公侯贵妇、重臣女眷等,皆在飞云楼附近的御苑中游玩,三五成群,寒暄交际。

在寒暄交际过程中,谢夫人与慕晚自是承受了许多暗看热闹的目光,听了许多暗里带笑的话。谢夫人多年涵养,心里再不舒坦,面上也能保持得云淡风轻,但担心慕晚会绷不住,会有言行不当之处。

幸而慕晚表现,远超谢夫人预想,慕晚既没有因为他人的不善,被激出什么不当言行,也没有因为过去身份低微,在贵妇们面前过于卑怯,丢了谢家的脸面。慕晚与人应对十分得体,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倒叫有些想看热闹看笑话的人,自觉无趣地走了开去。

谢夫人对慕晚表现十分满意,也能放心暂时离开慕晚。谢夫人不常入宫,今天难得来一次,就想和女儿淑妃单独说说体己话。谢夫人与淑妃在荔香轩中相见说话,令慕晚就在荔香轩附近等待,切勿走远,切勿生事。

慕晚恭声应下,就在荔香轩旁的一树垂丝海棠下坐着,静静等待婆母和淑妃娘娘。然而树欲静风似不止,慕晚安静坐了半盏茶时间后,见徐丽妃正朝此处走来。

同徐丽妃并肩走着的,是一位年纪似乎十八|九岁的女子,女子犹梳少女样式发髻,还未出嫁,应不是宫中妃嫔。也许是长乐县主,慕晚在心中这般猜测,长乐县主与徐丽妃有表亲关系,她们两人走得近、处得好是人之常情。

徐丽妃不知她被罚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