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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至于一点作用也无,若真让他熬过去了,便是老天爷开眼,想再给他一次做人的机会。

同他可没关系,他没打算救人。

这夜,万家人都睡得不太安稳,柳欺霜和万冬阳也是,躺床上许久都没睡着。

“你别瞎想了,这世道对女子和哥儿本就苛刻些,这不是你的过错,你今天被吓坏了吧。”不说旁人了,便是万冬阳这个胆子大的也给吓到了。

他没想到,徐家人能狠成这样,竟然将徐仕凡差点打死。

他觉得,他夫郎今日那么干脆给药,除了想还了这份生恩,再不欠那两口子什么什么,更重要的也是被他爹样子吓到,被他娘那样子吓到,害怕他爹若死了,他娘也将他打死吧。

“万冬阳。”柳欺霜原本只是好好躺在床上,万冬阳突来的一句话让他热了眼睛。

“对不起。”他给这人带来这么多麻烦,他还在担心他是不是被吓到了。

柳欺霜的道歉没得万冬阳口头一个字安慰,但头顶却是多了一只手,正揉着他一头乱发。

柳欺霜知道万冬阳在哄他,他将人手臂紧紧抱在怀里,任由眼睛里的水珠不停往外流,他早知道自家麻烦,可如今真给万家带来了麻烦,他心里还是愧疚难安。

直到好一会儿之后,眼睛里没有眼泪了,他心头畅快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此后几日,万家一直在忙,柳欺霜也再无心思留意柳家,那参片给出去之后,他已经全无顾虑。

如今,他爹是死是活都同他无关了。

村里进山捡核桃的人,果真如万冬阳所言,甚至没到三日,隔日便多了不少。

杨家沟的核桃树,并不止山沟口子那几棵,在山沟里,甚至山沟后头的山上,还有不少。

两三日之后,不止万家坝的人,就连竹山村也有不少村人进山去,为此两个村子的人还吵嚷了几句。

竹山村的人觉得,杨家沟的人多去了他们竹山村安家,杨家沟的一应东西,也应该是他们村子的,万家坝的人大老远跑去占了,实属不应该。

万家坝的人自不是好惹的,杨家沟那些屋宅旁边的果树,确实是有主的,可后山那些核桃树,原本也不属于山里人家,先头杨家沟还有人户之时,也是谁家想去捡都行,就看谁家更勤快,谁家得的就多。

原先都没主的核桃树,怎么到如今还有了主人了?

竹山村的人吵不过人,只能盼着回去多喊一点人,不要给万家坝的人占了便宜。

可这世上有勤快人便有懒人,有的人便是知道山里有东西,也懒得动手脚,只想瘫在家里清闲度日。

他们连家里田地都懒得勤快伺候,田地一年瘦过一年,甚至一年荒过一年,最后甚至将田地都卖了,又哪有那份心思跑那么远的深山里,只为了捡点儿核桃。

柳丛香家里被徐家洗劫一空,不说银钱粮肉,连几身好衣和两床好被都被徐家搬走了。

她身上一文钱拿不出,在村子里也借不到钱,她原本想豁出命去徐家讨债,可最后到底是怕了,她又想去万家要钱,却只到院门口,连儿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人拿扫帚撵走了。

弄不到钱,便是再舍不得,她也只能将猪圈里那头,没能被徐家弄走的猪卖了,如此才有一千多钱到手,才有钱给徐仕凡买点白米熬汤吊命。

柳丛香知道,手里的钱定然是不够花的,她只能在徐仕凡稳住性命的隔日,同村里人一起上山去了。

眼下,她是什么都不嫌弃了,只要能赚钱的活儿,她就干。

近两日,万冬阳都没让柳欺霜进山去,只让人在家干点儿杂活儿。

这日,柳欺霜正在家门外的水沟边淘洗核桃,正好给柳丛香抓住机会。

柳丛香连着上山几日,有些受不了了,便想在家歇息一日,中午的时候见村里人少,又起了去万家找儿子要钱的心思。

“霜哥儿!”柳丛香没想到她运气还挺好,竟然碰上儿子在院子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