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贫的好听话罢了,好些人听得这种话会觉得自个儿被瞧不起,会不高兴。
快要到申时的时候,两人从城西一条小巷里钻了出来。
柳欺霜瞧着板车上的肉也不多了,可能只百十来斤,且如今时辰也算不得早,便想着回去算了,剩下的这些肉也不卖了,他们做成熏肉吃。
“做熏肉的已经留了好些了。”万冬阳嘴里虽这么说着,心里已经打算要回去了。
万家坝挨着城东,他们现在在城西,他正要掉头却突然停了动作,脑子里有了个主意。
他记得,从镇上去梁家沟要经过两个还算富裕的村子
村户人家也有好些个日子过得宽裕,愿意花钱买点新鲜货打牙祭的。
两人从挨着梁家沟的余家坪出来时,板车上也不剩下多少肉了,怕是只有一二十斤了。
两人今日一早就出门了,柳欺霜倒是还好,全程没怎么费唇舌,也就是收钱找钱罢了,倒是万冬阳从早上开始嘴巴就说个没停,还得忙着剁肉,柳欺霜看着都觉得累,想着这赚钱可真不容易,这也没比地里干活儿轻松多少。
两人的马车经过梁家沟之时,万冬阳特地将马车停在了村口,还使劲儿吆喝着,不多时便招来了好几个村妇。
“几位大嫂,这可是高山的野猪肉,没那个福气一辈子都吃不上一回的。”万冬阳做着生意,还偷眼朝着村里看。
他想着,从旁人耳朵里听说,哪有自己亲眼见到刺激啊,这徐家人也不知道舍不得花钱买野味,会不会来买肉。
柳欺霜阿爹可是梁家沟的人,柳欺霜以往也来过梁家沟几回,那几个村人显然都认识他,但她们没怎么同他说话,只以为他是万冬阳雇的小工。
“小伙子,瞧你这话说的,吃了你这肉就能有福气了?”
“大嫂,吃了我这肉有没有福气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福气才能吃上我这肉啊。”万冬阳早年跟着一个行商老滑头跑过几年商,学了一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想做买卖,说话自然好听。
几个妇人果真被他说乐了,开始看肉。
“怎么就这么点儿了啊,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吧?”有个穿着讲究头上还别了根银簪瞧着一脸精明的妇人,挑拣了半天也没说要,但她挑了块还剩下半条的二刀肉放到自个儿面头。
万冬阳知道她是选定了那块肉,脸上嫌弃就是想讲价。
万冬阳特地转来这梁家沟,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卖猪肉,这买卖能做成固然好,成不了也无所谓。
他先头卖的猪肉价格从二十文到二十三文都有,这会儿肉没剩下多少,反而喊了高价。
“二十五文一斤。”
“二十五文?你咋不去抢啊,这也太贵了!”妇人叫嚷着贵,还一个劲儿摇头,可也不见她抬步离开,反倒是重新挑拣起来,对着方才那半条二刀肉一阵挑剔,直说那肉只剩下些猪皮和瘦肉了,一点猪膘都没,哪能卖得了这个价。
万冬阳可不信,愿意花大价钱买野猪肉的人家,会这么在意肥瘦,他只赔笑不点头,就是不降价,那妇人无法,这才同一边的柳欺霜笑了下,同人招呼起来。
“哎呀,这是徐哥儿吧,咋一阵子不见长这么好了,方才都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家漂亮的小夫郎”
妇人话语顿住,眼前的人可不就一副成婚夫郎的打扮吗?这徐哥儿何时成婚了?
“粱婶婶。”柳欺霜当没瞧见那妇人一脸的震惊,只乖乖喊人,但话落便不吭声了,一点没有为人说话的打算。
柳欺霜不吭声,万冬阳却终于逮到了机会!
他脸上的笑突然真诚了几分,对着那妇人殷勤一笑,赶紧将方才那块肉拿到身边,嘴里冲人说道:“婶婶竟然认识我家夫郎啊,既是熟人自然要给你便宜些的,我也不说多的,二十三文一斤给你吧,我们先头在镇上卖的可是三十文一斤呢,若不是只有这点儿了,可是一点儿都不少的。”
“你家夫郎?”
说这话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