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喜歡不喜歡?”
妙珠点头,烟花明明已经散完了,可她的眼睛却也仍旧是亮亮的。
“好看,喜歡!”
她也没别扭,好看就是好看,喜欢就是喜欢。
陈怀衡又得寸进尺问:“就喜欢烟花?其他的呢,其他的不喜欢了?”
妙珠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瘪了瘪嘴,道:“说这些,你酸不酸呀。”
陈怀衡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有什么好酸的,你快说,快些说。”
没辦法,她不说,陈怀衡就一直缠着她,从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说,妙珠给他缠得没辦法了,只好如他的愿,来堵他的嘴。
“喜欢你,喜欢陛下,成了吧。”
陈怀衡还得寸进尺呢,“我叫什么呀?总叫陛下多生分,叫叫我名字。”
妙珠瞥他一眼,道:“喜欢阿衡,喜欢阿衡,喜欢阿衡够了不?”
妙珠甜腻腻的嗓音说着“喜欢阿衡”,一下子把陈怀衡的心都喊得乱七八糟。
听到了妙珠的话后,他却莫名地在想,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对她好点呢?
早点对她一点,后面他们是不是也不用到了那种难堪的地步。
不过,来得及。
他想,知错就改,为时不晚。
他叫她这突如其来的喜欢说得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去了,待回过神的时候,妙珠已经往殿里头去了。
陈怀衡今日给她生辰准备的东西俨然不只是一场烟花,等到了殿里头的时候,妙珠才发现屋子里头放了一大堆的锦盒。
妙珠进了殿后一时发愣,看到这些东西有些不知所措,一直到身后陈怀衡跟了进来,他见她怔愣,忍不住笑,道:“怎么看傻了?”
妙珠回了神来,看向陈怀衡,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这么一大堆,大的小的都有,装在盒子里面也瞧不出是些什么东西,粗略看着,约莫有十来个玩样。
陈怀衡道:“你的生辰礼。”
当他是什么小气的人吗,看场烟花就把她打发了。
那不能够。
妙珠道:“这太多了。”
十几个东西,桌子都堆不下了,地上还堆了一些大物件。
“多吗?”陈怀衡自说自话道:“不多吧,这是你十几年的生辰礼,你今年十七,这里拢共十七个盒子,自己去拆了瞧瞧看,都喜不喜欢。”
陈怀衡早早就开始准备这件事了。
妙珠她一定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过生辰吧。
旁人的生辰到处收礼,她呢?她收到过几回。
那也难怪她对自己的生辰一直都不上心。
生辰和以往的每一日都大差不差,没有喜人的祝福,没有快活的庆祝,更没有什么人记得。
她自己都要记不得。
妙珠要是从小被人捧在手上长大,他还愁什么呀?有什么好愁的呢。
可妙珠就是这样跌跌撞撞的长大,长大后又跌跌撞撞在他这里受了不少的伤。
没办法,想到她遭了那么多苦,他没办法不发愁。
这是人
的本能,心的本能。
疼之,惜之,而后必珍之,重之。
是什么时候开始,一步步地把他变成这样?
是妙珠把他变成这样的。
他自矜自傲,从不屑做这样的事,在黑暗中,没有什么东西能值得他上心,一个灯下黑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黑的,将心托付给谁都荒唐。
可是还是那句话,妙珠不一样啊。
妙珠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看她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亮光,抱着她,心也没那么空洞洞了。
她什么都不想要,她就只是想要别人对她好一点而已,就是想要让别人把她当个人而已。
这难道他也做不到吗?
不,他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