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只是现在,他的笑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带着一股阴恻恻的可怖,他嘴角挂着一抹似明似暗的弧度,道:“父皇选谁不重要,从她选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若论聪明,若论读书,若论处理政务,十岁的陈怀衡凭什么就一定比不过陈怀霖,只在那种时候,聪慧是不顶用的。
可陈怀霖显然没有意识到那一点,他也没有意识到,大昭真正能做主的人并非是躺在龙塌上奄奄一息的帝王,而是那冷酷无情的妇人。
从太皇太后选他的那一刻起,陈怀霖就输了,与此同时,太皇太后也输了。
陈怀霖脸上的笑褪下去了一些,他说:“可父皇选的是我。”
“这也就是你比不上我的缘故。”陈怀衡说,“在皇宫,他说的话从来都不作数。”
陈怀霖只想着得到父皇的肯定,可他不在乎。
陈怀衡无情地讥讽他道:“皇位给你坐又有什么用?你只会是下一个他。”
他就爱读那么些酸书,看谁都觉善良,用的法子也都上不得台面,对付他的手段用去对付太皇太后,够看吗?他的心弯弯绕绕的,又软又柔,一件事就把他激得溃不成军,他受得了那些事吗?
他当什么皇帝,当个王爷呢最好了。
最后又非要来作死,拿了张前朝的诏书出来晃悠,寻死来了?
那他都把剑递给他了,他怎么能不杀他。
陈怀衡道:“两个月后,午门斩首。”
他宣判了他的死期。
然而,刑期却定在了两月之后。
刑期如此之长,陈怀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他想到了那个已经离开了很久的人。
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妙珠。
陈怀霖这些年也时常会想起她。
最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觉得妙珠是有些胆小,又在后来,他都要以为她是要安生过下了,可是没想到,后来她竟跑走了。
她总是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来。
陈怀霖毫不留情地道:“妙珠不要你了不是吗?你这样做是为了引她回来?”
除此原因,他也实在是难想出其他的缘由了。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被判斩首的消息传出去了,只要妙珠还在这世上,这消息迟早会传到她的耳朵里面。
提起妙珠,陈怀衡的脸色更叫阴沉。
他又一次提醒他。
妙珠不要他了。
陈怀衡实在找不到她了,他对她竟也没有任何办法,现在陈怀霖刚好犯了错,顶上来了,他凭什么不用这个机会。
以往她总是为了他和他作对,她还说,她和他两情相悦。
好啊,那现在她的情郎就要死了,她回不回来。
他看她回不回来。
陈怀衡只是冷笑:“怎么,这回你又想从中作梗?”
他又问他:“当初你是不是故意逼得她对你这样死心塌地,就为了来激我?”
陈怀霖无力地合了眼,他道:“一开始的时候都是真心的,你也不用把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想的心思如此歹毒。”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真心实意,除了也有
一些因为陈怀衡的缘故,可大半还是真心。
因为陈怀衡而对妙珠有一些上心,上了心后发现妙珠实在是一个好姑娘,她不该被人如此薄待。
可是后来,出了那件事后,他整个人都不像样了,也切实是存着那些不好的心思。
最后一回。
和妙珠相见的最后一回,切切实实是故意的。
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陈怀霖对陈怀衡这样的行径也尽是无力,他道:“你便放过她吧,何必这样呢。她现在日子说不定都已经要好好过了,你何必再用前尘往事继续迫她。”
“放过她?”陈怀衡咬牙切齿道:“我放过她,谁放过我?!”
这三年他都怎么过的?他已经被她逼到这种境地了,他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