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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扯嘴角,沙哑着开了口:“我早就等着这天了,我还是不后悔。”

她早就等着这天,她想着,迟早是要撕破脸皮的。

他那样待她,她难不成还要给他当狗吗。

再听话的人,都受不了他的。

卿云见此,便蹙眉道:“可弄成这般便好受了吗?陛下就是个牛心左性的主,他的手段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既不让你死,怕是你能叫你生不如死,你低个头,认个错,此事不也就揭过去了吗”

可她话没说完就兀地叫妙珠打断。

她瞧着有些激动,声音又抖又颤,却还在不停地说着:“不,我不认错,我没有错,我这回死都不要再认错,老天压着我的脑袋我也再不认了!今日这样的事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我从小到大碰到比这再恶心的事也多了个去,身子疼算些什么,他怎么打杀我,我都不再怕了上回他拿剑指我,他竟也觉得算了?算不了的,算不了我若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死也不怕了。”

妙珠怕疼,可她承受疼的能力却又不可与之相比。

说起她的往生也不过是一部简短的沧桑痛史,今日的痛对她来说算些什么?

直到现在,妙珠也始终不明白陈怀衡究竟是要她认些什么错。

若是说她欺骗他,引诱他

别好笑了。

他打她三十板的时候怎么不说欺骗她。

他拿剑指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在威逼她。

即便知道自己卑贱得无人能及,可趋利避害四个字她难道还不能懂吗?

陈怀霖对她好,她自然是想要跟着他的。

恫吓换不来真心,唯真心才能换真心。

她对陈怀衡的温良臣服换来了什么?

全是报应。

她更不知道现在再继续演下去又还有何意义在,她的背叛,她的心,不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吗。

再去认下那些无意义的错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不膈应,陈怀衡自己难道也不膈应吗?

她早快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她的身体就算淌了血,也再不要低头认下那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了。

卿云见妙珠决心已定,也知自己是再劝不动她了。

她在很早前就已下定了决心,直到今日彻底地将她的决心展露在了明面上。

胆小的妙珠。

比谁都胆大。

卿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背,蹭了蹭可怜的妙珠的脸,她道:“好孩子,歇着吧,好好歇着,有什么都往后再说了。睡一觉,睡一觉吧。”

怎么能不怜爱?妙珠倔得更驴一样,可卿云竟只觉她可怜得要命。

给她掖了掖被角,便吹熄了灯,起身离开了这处。

从妙珠的屋子里头出来后,却见主殿那处的灯还亮着。

才出去,陈怀衡就让人去喊卿云过去了。

他坐在床榻边,手肘撑在腿上,手掌颇为无力地撑顶着额。

“陛下”

听到动静,陈怀衡终回了神来,他抬头看向了卿云,问道:“人现下如何了?”

卿云抿唇回道:“瞧着不大好,抹了些药还是疼得睡不着。”

卿云说这话时,眼中也不自觉带了些不认可,她自也是觉得陈怀衡今日这样做太过了些。

陈怀衡自也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情绪,他眉头蹙得极深,寒着声道:“你也是觉得朕做错了?”

他错了?

他有什么错。

她口口声声说着要去当陈怀霖的女人,他没杀了她都是仁慈,他能有什么错?

他不是早就警告过她了吗。

可她已经学坏了,开始恃宠而骄,仗着他不杀她便为非作歹。

卿云只道:“奴婢不敢。”

陈怀衡懒得管卿云的口是心非,可却想起了另外一桩事。

妙珠又是什么时候突和陈怀霖这般情深意切,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