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珠没想到他竟要去查,终于肯抬头看他,只是,被他这样的行径气到,眼眶已经气红了一大片。
她不说,他也有的是办法知道。
他就是非要逼她说。
妙珠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猝然喊道:“我说就是了!你不用让他查了!”
奴婢也不喊了,也有胆子大声冲着陈怀衡喊了。
只是,那泪还是不争气流了下来,顺着她的臉颊滚下去。
陈怀衡大概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脸色阴沉了下去,却也抬手挥退了那人下去。
大概是叫陈怀衡气的,妙珠一哭起来便哭不停了,怎么也止不住,她道:“本就没什么事,只是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施将军而已。”
碰上施枕谦了?
这么正好?
陈怀衡想起,今日午宴时,施枕谦用膳至一半,后来确实就不见了人影
他明白了。
按照施枕谦那样的性子,怕是故意去寻了妙珠麻烦。
陈怀衡眉心突然疼得厉害,太阳穴突突跳的。
那也难怪她哭成这样了,施枕谦折腾人起来从来不知輕重的,遑论两人之前还有那样的过节。
陈怀衡从她的话里面猜出大概了,语气终没方才那般强硬,问她:“他都怎么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怎么欺负,只是拿了石头丢了奴婢两下,踩了一下肩膀,再没其他的了”
她手脚都还好好的呢,这算什么欺负,别再提了,别再提那些事了。
妙珠哭得难受,大约是又想起了方才的那件事,陈怀衡的逼迫和刚才的羞辱一起袭来,压抑快把她压垮了。
她是真不想再提了,怕再提下去又要牵扯出了陈怀霖,陈怀衡又不知道能想到哪里去。
可大抵是她哭得太厉害,太委屈了,陈怀衡最后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直接起身,将她拦腰抱起,抱着她去了榻边坐下。
陈怀衡就像是抱小孩一样将她抱在怀中,泪珠落到了他的锦袍上面,氲出了一大片湿润的痕迹。
他伸出手指给她擦了眼泪,滚烫的泪糊了一手,他见她哭得厉害,竟也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他问她:“石头打你哪里了?还疼?”
小蠢货向来是没脸没皮的,想来是被打疼了,才哭得这样伤心。
“没有哪里,不疼了的。”
见她还是不肯说,陈怀衡道:“那朕自己来看。”
说罢,就要把人放到榻上脱外裳。
妙珠吓了一跳,忙按住了他的手,她急道:“就打了小腿而已!”
陈怀衡终于停了动作,掀起了她的衣裙下摆,小腿肚那块果然肿了一小块。
肿胀在她那条白皙纤细的小腿上格外的显眼。
妙珠趴在床上,脸埋在双臂之间,不敢抬头,最后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輕轻抚过那处红肿的地方,又疼又痒的。
她似听到了陈怀衡轻叹一口气,而后又道:“疼就跟朕说,受欺负了更要说啊。”
怎么每次都一声不吭的。
若是不问,她就能够一直憋着,憋到天荒地老去了。
妙珠听到了陈怀衡的话,可也没有将他的那话放在心上,他难道会为她责罚施枕谦吗?别好笑了。
她最后只是闷闷地应下,“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了。
陈怀衡起身离开了一会,很快又回来了,大概是去拿了
药膏,现下在给那处抹药。
沾了药膏的指尖清凉,一下又一下地在腿肚上打着圈。
妙珠忽地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对陈怀衡道:“陛下,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关系,上回是奴婢故意气将军在先,他理当是不痛快的,您千万不要怪罪他。”
虽然妙珠也没想陈怀衡会为她出头,可是,上回华宁让她学狗爬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不喜欢旁人碰他的东西。
她也是他的东西。
这不关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