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南说。
“好。”蒋昭南试探性地抬了抬腿。
“这个地方需要退后一点。”祁砚知扶着蒋昭南的后腰说。
“……好。”
蒋昭南看不见,只能尽量把身体全部交给祁砚知,任由他带领自己去向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
黑暗会放大一个人的恐惧,这毋庸置疑,但同时,黑暗也能放大一个人的感官。
蒋昭南觉得,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能闻到祁砚知身上熟悉的草木香,能摸到属于祁砚知的、修长而又结实的手臂。
若是安静下来,他还能感受到祁砚知呼吸的轻重缓急,以及心脏跳动的节奏跟频率。
就好像,在这样似乎有些危险的空间里,蒋昭南独自奔跑在一条正在崩塌的石桥上,身后天崩地裂乱石飞溅,巨物倒下落入尘土的碰撞声清晰响在耳边。
可蒋昭南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祁砚知就在桥的另一边,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跳了过去。
“现在,坐下吧。”一阵椅子腿挪动的声音过后,祁砚知拍了拍蒋昭南的肩膀说。
蒋昭南闻言稍稍朝前走了两步,直到指尖已经能够碰到椅背才顺着扶手慢慢坐下。
等彻底坐稳以后,蒋昭南才撇了撇头松开祁砚知的手掌问,“能把眼罩摘下来了吗?”
“当然可以。”祁砚知肯定道。
于是蒋昭南抬手摸到眼罩,沿着后脑勺的系带将它扯了下来。
“蛋糕?”蒋昭南显然有些惊喜,因为桌上的蛋糕是一只闭着眼睛打盹的缅因猫,猫咪的胡须很长,上面还停着一只张开翅膀的蓝色蝴蝶。
蒋昭南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客厅东南角那瓶青花瓷上面的图案。
“好漂亮的猫。”蒋昭南霎时想摸一摸这只猫咪的脑袋,可手都伸出去了才发现这是蛋糕,摸一下就会破坏造型。
于是蒋昭南收回指尖瞥了瞥猫咪胡须上的蝴蝶说,“这是你手腕跟锁骨上的纹身么?”
“嗯。”祁砚知点了点头,自然地把手搭在蒋昭南的肩上说,“喜欢吗?”
“喜欢。”蒋昭南顺势将祁砚知的胳膊揽进怀里,仰头问,“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呃”祁砚知犹豫了几秒,望着蒋昭南略微有些期待的神色,转了转眸子说,“很遗憾,不是我做的。”
“原本计划提前半个月去学怎么做蛋糕,结果……”
“结果怎么了?”蒋昭南好奇地问。
“结果成品丑得没眼看。”祁砚知苦笑了一下,补充地道,“其实我绘画还可以,所以感觉半个月已经足够了。”
“但没想到这跟做蛋糕几乎是两码事,尤其这种立体的造型,师傅说半个月还不够我把那只蝴蝶做灵动。”
“所以我就放弃了。”
眼见祁砚知一边沮丧一边愤懑地表达“计划出错”,蒋昭南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抬手揉捻落在他肩上的发丝,安抚道,
“这样也很好啊,就算不是你做的,我也很喜欢。”
“男朋友。”祁砚知半蹲下来,目光与蒋昭南平视,语气格外认真道,“你知道吗?这个语气听起来,感觉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喜欢。”
“难道不是吗?”蒋昭南松开了祁砚知的发丝,转而轻轻捏了捏他晃荡的十字架耳钉,真诚道,“我又不图你必须要做什么,只要每天开心快乐就已经很好了。”
“现在费心为我做的这些,我看到了当然会很喜欢啊。”
“话我爱听,但蒋昭南,你这家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祁砚知感叹道。
“没办法啊。”蒋昭南将十字架耳钉揽进手心仔细观察了一下,语气很轻地说,
“我就是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可能是从小到大没怎么收到过正经的礼物,现在收到了,心里只有珍惜。”
祁砚知听完眉眼下意识染上了几分怜爱,他抚上蒋昭南的指尖将其拢入掌心呵气道,“有我在,以后不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