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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异样。

罪犯并没有因此就放弃绑架,相反,他们加快了车速,想要甩开小渔。

但那小狗就跟不知放弃似的,明明距离越拉越大,但一直都没有停下脚步。

正如现在的池渔,明明从车后座看去,几乎都看不清人影了,但陆宜铭就是知道,对方还在跑,他还在追。

他什么时候会停呢?

陆宜铭看着那小小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当年小小的金毛。

路口的位置有个平滑的坑,如果不小心,人和狗都有可能被那个坑给绊倒。

当年的小狗就是在那里摔倒停下的。

而如今……

他看着池渔的身影渐渐靠近小坑,与当年的事故点重叠,然后——

那道身形陡然消失。

跟当年小渔追车的路径一模一样。

……

小渔“嘶”了一声,喉咙跟手臂膝盖一样,火辣辣地疼。

他皱起脸,看着汽车的模样越来越小,眼角有泪溢出,他注定追不上陆先生的车了。

怎么总这样啊……

小渔想起人类的话,人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看来他真是小狗,他就会摔两次,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

自己真的有一丁点没用……

小渔拿衣角擦擦自己的眼泪,挣扎着站了起来。

疼,身上真的好疼,他感觉肺部在跟自己作对,像是不愿意支援自己一般,让他连喘气都觉得困难。

他吸吸鼻子,手捏紧了些许。

可他不能放弃,他当小狗的时候都没有放弃,自己现在是人了,更不该说放弃才对。

他绝对、一定、万万不能让陆先生受伤!

“陆先生!”

他声音发哑,尽自己全力喊了一声。

膝盖处有血在往外渗,但他还是尽量曲着双腿,逼自己跑起来。

渐渐的,耳边又有了风声。

小渔努力地往前跑,他想,自己至少要追到下个路口。

说不定就会像当年一样,看到等超长红绿灯的汽车,只要能追上陆先生,他就有机会去保护好对方了。

庄园外的公路空旷无车,只有一个人带着半身血与灰,一边跑一边哑声呼喊。

小渔刚跑出去没几步,忽听路上有了熟悉的马达声——那辆载着陆先生走的车,竟然在掉头往回开。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跑到逆行的路口,想要拦车。

一个急刹过后,车辆终于停在小渔面前。

小渔两眼放光,笑起来。他成功了!

但很快,他就看见车门打开,陆先生冷着一张脸从后座出来,他来到自己面前,语气并没有比脸色好多少:“你发什么疯?”

小渔眨眨眼,声音哑得要命,听着跟破锣一般:“我保护你,陆先生。”

陆宜铭:……

“追车,逆行拦车,这就是你保护我的方式?”陆宜铭声调提高,语气里带着愠怒。

“我要是靠你这样保护我,十个你都不够用的。”

小渔被对方一吼,噤声了,什么都不敢再说。

他缩缩脖子,肩头内扣,手背在身后,两眼巴巴地往上看,像犯错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父母。

小渔眼眸里均是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眼里的陆先生也变成色块,愠色被抹开,表情上了滤镜。

他拿指甲在自己手心里划了一道,逼自己开口,还是那一句:“我陪你去,陆先生。”

陆宜铭被对方气得不行,但一对上那双满是水色的眼眸,又觉得无可奈何。

池渔看着真的太狼狈了,蜷发乱糟糟的,身上扑满灰尘,露出的手臂和裤子上都沾有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了逃难。

哪里还有点小少爷的作派。

这人平时明明那样干净矜贵的,就算是之前掉泥坑里也没这么狼狈,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