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又去探空荡荡的钱袋子,只能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去岸上找点来钱的活计。
他撰的几本学案与书录也算有点名头,不大不小的也被称作是个名士,想要弄点钱不算难。正好一时兴起漂流的生活也玩腻了,朝出客撑着发软的腿,私下张望着该去哪里弄钱。
搞钱这事也有些讲究,一要看门庭,俗话说的好,富绅之家腿上拔下一根毛,那也比普通人的腰粗。再者要看人品,抠门贫气,脸皮顶厚的,办了事儿还要拖延克扣,不值当花费这力气。最后活也要挑,品行不端的不教,天资蠢钝的不教,看不顺眼的不教,这般挑挑拣拣下来,想找个来钱快又随心顺意的活还真不简单了。
朝出客将自己的小船系好,抖抖衣袖,随手折了根木枝子将自己一头长发束起,发现有个赤着脚的小孩一直盯着自己瞧,顺着自己脑中考量便问:“孩儿,这地方哪里有既有钱,又出名的门户?”越出名的就越爱惜羽毛,能被随意一个小儿都叫得上名号的,想来不会错。
鱼生正好来给他爹送饭,就看到有个怪人从船上下来,还向他问话。又有钱,又出名的地方?
他伸手一指,“向南边走五里地,清白书院。”老爹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左一个书院右一个书院,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清白书院?没听说过。
不过这不打紧,书院都有钱,还喜欢他这样名士的名头,正好合了他的要求。
朝出客说了声谢,转身就往那清白书院去。只见门头耸立,紧紧关闭,高不可攀,倒是不同凡响。近处有几人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说的是这地方前几日车水马龙,几乎要将整个大雍的富家子弟全都一网打尽,朝出客皱了皱眉,都是他不喜的做派。复又看清了名字,哑然失笑,“不是清白,确实算不得清白,那得容朝某捞笔大的。”言罢卷起袖子就去敲门。
“诶诶,那个谁,干什么的。”
已是傍晚,门口岗亭里值班的张大爷探出头。原先大门都是敞着的,只是这段时间不一样,里头娃娃都在军训呢,好几个吃不了苦想逃跑,多亏他和几个老头老太看得紧,没叫一个跑走,小沈大人说他们干的好,年底还给发奖金,张大爷精神就越发抖擞,每天两只眼睛轮着站岗盯梢。
朝出客含蓄一笑,“在下不才朝出客,写的《扬清学案》《辨雍学案》倒是有点名气,想来书院暂且当个老师。”
“当老师?”张大爷立刻竖起了耳朵,他儿子小张最近也在考书院的老师,日日挑灯,他娘换着法炖补汤。家里人都没什么文化,就期望儿子能端上铁饭碗,自己和孩儿他娘也好面上有光。
猛然一听来了个竞争对手,张大爷眯起眼,细细打量,状似不经意问:“那个那个,你的教资考过了没?”
“教资?”朝出客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这是什么东西?
听到他什么也不知道,张大爷大松口气。自己被派了个学院保安的职务,在这样有文化的地方当差,他自认是觉得比其他老头老太优越些的。
“你要来我们书院当老师,怎么连教资都不知道,教师资格证!要考证的,考过了才能来书院当老师!”也多亏自家儿子正好要考试,每日念念有词地背,张大爷听了一耳朵,才能在此刻也摆摆有文化的谱。
教师,资格证?
朝出客懵了,“当老师,还要有资格,还要考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上去是没资格当老师的人吗?
张大爷看到他表情,与喝了一斤酒一样飘飘然。想当初他也问了儿子同样的问题,此刻就拼拼凑凑将儿子的解释搬了上来,“你想想,会读书的人难道一定会教书,是不是不一定!自己学得好,不一定就能叫娃娃学得好,为了那个那个,规范教师!对,所以要考资格证!”
说的也——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世上并非所有人都适合成为人之师,这个他认同。
朝出客开始正眼打量这座书院,没想到连看门人都这样的想法。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