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要你还钱,何必将自己也搭上,多不值当。”
“值当的。”朗新月摇头,语气平平:“那日状元楼本想和陈显搏死拼杀,我死也要咬下他身上一块肉。但公子出现救了我,还和我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生在贫苦之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处,但想来若为公子办事,也能算有用了。”
思想有点偏激啊。
沈清和转过身。
“我最烦听些自怨自艾的话,你既有手有脚,当渔夫还能捞到鱼吃,当个瓦匠还能修房子,哪里无用,算么算无用?命由己造,上天只握了一半,还有一半在你自己手里,若你想,当个贩夫走卒也是有用,若不想,王公贵卿也是无用。”
“若是想不明白,那才叫潦草此生。”
朗新月将额头磕进黄土里,“在下受教。”
少年偏执又有股拗劲,叫他有些几近淡忘的熟悉。
沈清和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道:“我不需要有人替我打杀,不过我的书院里倒正好缺一个洒扫的,你想的话,便来洒金巷尾清北书院,我先说清楚,既是报恩,那就是没工钱的白工。对了,你多少岁,我这儿可不招童工。”
绿松欲言又止,好歹也是个正经秀才,做洒扫的活是不是太屈才了些。
当事人答应的很快,朗新月几乎是没做他想,便点了头,“十八了,可以做事的。”
或许是营养跟不上,十八岁的身体还和十六似的单薄。
沈清和不再看他。
“绿松,走吧。”
绿松愣了愣,才回过神跟上公子。
跪在田里的少年望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慢慢站起来,拍干净沾上的土,一步一步走回家了。
广阔园地,风里也传来寂寥。
他们走着走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寂寥很快被欢声笑语给吹散。
游洛站在远处,兴奋地举着把尺,高声叫嚷:“我的苗长得最高!”
胥乐生:“怎么可能!游洛你小子,是不是扯苗了,听没听过揠苗助长的典故?”
游洛:“我才没有,你是不是嫉妒我,竟空口栽污我,我要告诉系老师去!”
高容:“你们俩吵架站远点,都踩着我的地了!”
沈清和:“哟,现在还学会告老师了?”
田间埋首的四人齐齐抬起头,树荫下休憩的系统从小凳上跳下来。
“沈老师你来了!快来看看我的苗!”
沈清和探头去看,原本杂石荒草遍布的土里已经探出几丛嫩绿的芽,舒展着小叶,看着健康茁壮。
“不错呀!”
学生抑制不住的分享欲望。
“我们按照系老师教的改良土地,把田面仔细开垦过,筛了几轮的良种,结合温度湿度选的作物,又用了堆肥之法为这荒田增了肥力,竟六天就出了芽!我播了二斤种,苗长得又快又整齐!”
“您先前说的对,这‘科学’果然有用,我家种地,大半都是长不活的弱苗,时时还有到死也长不出芽的铁籽,哪有这样的长势!”
耕种之家都把作物看作命根,如今他们见这长势喜人的嫩芽,欢欣雀跃充盈于胸,像看自家争气的孩子般。连最文弱的高容,也整日埋在黄土里,被日头晒黑了许多。
跟他们在田间走动的系统倒是一点儿没黑,皮肤依旧白如牛乳,金发亮亮堂堂,喜庆得像个年画娃娃。单伯文几人怕小孩皮肤娇嫩被曝晒,也怕他短短的金发太惹眼,给系统编了顶小草帽,叫他出门在外都戴好
系统和沈清和说了几次这事,就被打趣了几次没出息。尽管如此还成天抱着草帽不撒手,说任务完成后要带回系统基地里去。
沈清和看着几人乐此不疲从河边一趟趟取水,欢声笑语满是生机,垂手敲了敲系统的帽檐。
“你说,这里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你别敲!一会儿弄坏了。”系统护着自己的帽子,这里人少,他不怕晒伤也不出汗,但和小孩子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