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郑院使, 所有样本没查出任何中毒的可能性。”
魏璋同声传译。
郑院使惊愕地望着靳南,满头白发在灯下发光,满是皱纹的脸和苍老的眉眼,神情复杂至极,有不甘有不信,但又对飞来医馆极度信任,不得不怀疑自己。
郑院使的眼神变化,让老秦和靳南有些心酸。
老秦想了想:“我们觉得, 样本可能被调包了。”
魏璋说完,郑院使急忙摆手:“齐王殿下心思缜密,不会发生这种事。”
魏璋迅速调整思路:“此前有约,如果毛发和指甲的样本查不出原因, 下一步就只能尸检了。”
而目前尸检最方便的是秦王和先帝,因为他们都没下葬。
郑院使一个劲地摇头,不行,使不得,真的不行。
靳南很不解:“当初约好,查不出就尸检,就不想知道真实的死因吗?”
郑院使又急着摆手:“大郸和飞来医馆完全不同,齐王殿下现在很危险,秦王晋王党羽还不死心,如果他们借验尸发难,大郸很可能会内乱。”
魏璋深以为然,看向老秦和靳南:“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四人桌静悄悄,郑院使知道自己给飞来医馆出了大难题,可形势比人强,大郸好不容易有了心怀天下的齐王,不能再出乱子了。
老秦和靳南先后沉默,抓心挠肺地想,除了验尸还能有什么办法?
正在这时,交班完毕拖着两条腿下班的文浩和周洁,刚好经过四人桌。
魏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刻招呼:“嗨,来这里呀!”
五分钟,文浩和周洁端着各自的早饭坐在了魏璋旁边,看到慌乱的郑院使、沉默的老秦和靳南,强撑着所剩无几的精神问:“怎么了?”
老秦挠头:“我没遇到过无缘无故大出血的案子!”
靳南半撑着下巴:“我经常遇到过外伤大出血死掉的受害人。”
文浩和周洁不知缘由,下意识看向魏璋。
魏璋把事情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然后双手一摊:“大郸不愿意验尸,就这样卡住了。”
“无缘无故出血?”文浩和周洁停顿一下忽然指向魏璋,“他前年有过一次,要不是安主任发现得早,也没他什么事儿了!”
“哦,对了,事后安主任带着中医科医生查验过,他为了提神当饭吃的补药完全无毒,但因为身体的长期损耗,刚好当天吃了其他食物,一起诱发了大出血。” ! ! !
这一指,仿佛重重谜雾中的一束光,瞬间击穿大家钻进牛尖角的思绪。
魏璋面对众人困惑的眼神笑得尴尬,但也只能承认:“我当时以为死定了!”
没想到能活下来,事实上,他在飞来医馆拼命的时候就完全没想过活命这件事,以他一条命,能换大郢周全再划算不过了。
靳南最想反应过来:“也许他们的死不是中毒,而是无毒之毒。”
郑院使很努力地听魏璋的翻译:“这是何意?”
靳南继续:“举个例子,花生、海鲜和芒果,都是很多人喜欢、也吃了很多年的食物,但对于严重过敏的人来说,严重过敏、来不及抢救很快就能致死。”
“之前遇到过一个独居病人有糖尿病,听信谣言,用医保卡刷了很多降血糖的药物,但降糖药的消耗是一定的,眼看着那些很贵的降糖药要过期了,他就加量服用,然后严重低血糖休克死了。”
“因为独居,三个月以后才被发现……”
听得一众人纷纷捂脸,三个月后才被发现,那家里得成什么样儿?
不能想,完全不能想。
老秦忽然想到经手的案子:
“有一个小男孩5岁,体质很差,每到秋冬季就咳嗽,支气管炎到肺炎,家人听信了偏方,给他吃了熊胆粉。家人早晨叫他起床的时候已经硬了。”
“男孩家人很崩溃认定是下毒,检测机构结果是无毒,家属在机构里大闹大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