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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皇室的兄弟姐妹谁能不留一手?

先帝待潞王父子,本就算是开恩了——对任何一个皇帝、一个政斗的成功者来说。

宁王恼羞成怒:“什么开恩?这算什么恩情?”

“先帝当年赢了,便处死了我父亲,如今本王赢了,自然,也能处置你们?”宁王道。

“赢呢?”沈美娘声音颤抖地问。

宁王得意:“那是自然,你们以为姜颂是皇帝就了不起?这宫里就没人能压他一头了吗?”

谢阁老和宁王果然是想去找谢太后了。

只是,谢阁老和宁王大抵都没想到,沈美娘在他们之前先一步就想到了,谢阁老会去走谢太后这步棋。

他们更不会知道,沈美娘会有能够策反谢太后的筹码。

沈美娘已经打探到她最想要的消息,便从姜颂怀中坐起。

她理了理鬓发,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在宁王震惊的眼神里,笑开:“事先含了点血包,刚才咬破的。”

颜舜华在她来京前送了她不少装备,除了什么“刀枪不入甲”这种东西,也送了她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比如这个血包。

沈美娘看向身边的姜颂,问:“陛下,你觉得这局可以收网了吗?”

“可以!”姜颂立刻道。

殿内看似被宁王操控的宫人,立刻将宁王制服。

姜颂从袖中取出本该在裴渡手中的另一枚虎符,与他的那枚合二为一。

他对手已经落在剑柄上的将士们道:“众将士听令,裴将军早知宁王与谢阁老意图谋反,只是假意归顺两人。”

“此事不便于众人知,这半月来之事,皆不怪尔等。”

听到姜颂的话,这些人中官职最大的一位将军,上前查看了姜颂手中的虎符,立刻命令将士们听令。

宁王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姜颂道:“这都是你设的局?”

“是又如何?”沈美娘挡到姜颂身前。

他不解:“可是今日这毒酒……”

“这毒酒是你临时起意,见沈温、裴渡都去找谢阁老,没人会阻止你了,立刻就送过来了,对吧?”沈美娘反问。

这个宁王嫉妒姜颂入骨,今日得了机会,立刻就想来要他的命。

这才让姜颂刚才都差点以为那是真的毒药。

沈美娘让人将盛这两杯酒的酒壶送了进来,她又让宫人为她斟了一杯酒,递到宁王面前。

“你喝喝试。”沈美娘道。

宁王端起酒杯喝了下去,他以为这是毒酒,根本不敢喝。

但此刻他已经沦为阶下囚,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宁王只得将酒一饮而尽。

但他没有半分不适。

“想死?那可便宜你了。”沈美娘笑意渐浓,“这是我家乡的‘江畔春’,可是一等一的好酒,给你喝还是浪费了。”

“你且喝了这杯酒,等会儿,还得让你清清楚楚看场戏。”沈美娘道。

宁王摇头:“你究竟是如何换了这两杯酒?”

沈美娘又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喝下:“看到这些人了吗?”

她的指尖扫过那些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宫人。

“在你们眼里,她们是低贱之人,他们是残缺之人,可是,即使是最微末的人,也有一颗心。你若是无缘无故砍下他们的头颅丢进灶中,他们就算死了,也敢和州牧叫板——何况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都还有一颗会想事情的脑袋。”沈美娘微笑道。

她还想再斟酒,被姜颂按住手,才悻悻停下动作。

沈美娘不敢凶姜颂,就把脾气撒到宁王身上:“只是换一杯酒罢了,算什么难事?”

若是利益到位,让这些人深夜,将宁王勒断气,也是有人愿意的。

沈美娘起身:“你这人还真是蠢笨,居然趁着沈、裴二人不在,自以为谢阁老进宫找了谢太后,你们就必赢无疑。竟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