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内部渐渐变得响亮,他成了反暴力犯罪部门一把锋利无情的尖刀。破案率奇高,手段果决,疾恶如仇,像一台不知疲倦,只认规则与证据的精密机器。
他把自己抛入无休止的案件旋涡,用堆积如山的卷宗和令人窒息的加班榨干每一分精力。
深夜,当办公室只剩下惨白的灯光和仪器的嗡鸣,他才会允许自己拿出那个藏在钱包最里层,早已褪色发脆的小纸片,那是诺亚在他离开前偷偷塞给他的,上面画着两个手拉手的火柴人。
烈酒灼烧着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下心底那片名为“诺亚”的,永不止息的业火。
直到阿尔伯特的案卷摆上他的案头。
第二位受害者,一个表面上是经营慈善基金会的体面商人,和上一个案子的受害者死法一样,现场勘查照片血腥而凌乱,充满仪式般的过度杀戮。
西西里的眼神掠过那些触目惊心的细节,最终定格在证物袋里一枚不起眼的铜质徽章上。
徽章边缘磨损严重,图案模糊,但那个独特的,扭曲的藤蔓缠绕着十字架的轮廓,像一道闪电劈开记忆的迷雾,那是圣玛利亚福利院旧校服上的标志。
他打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在一堆旧物中翻找,手指颤抖着捏住一个同样磨损的徽章 ,属于他童年的遗物。
两个死者之间存在着联系。
西西里开始侧重调查这件事,一个隐藏的真相浮出水面,阿尔伯特一家人想用非法手段从福利院带走一个孩子。
院长和他的助手故意在这个孩子的屋子里放了一把火,伪装他死去的假象,谁知道那把火越烧越大,害死了很多人,阿尔伯特给了院长一大笔慈善金,这也意味着那个孩子没有死。
阿尔伯特是一个虐待狂,天知道那个孩子遭遇了什么。
他是来复仇的。
西西里通过线索找到了一个教堂,凶手仿佛对他有刻意的指引,他走进了教堂的一个房间。
深处弥漫着浓重的尘埃和铁锈味,空气凝滞。
手电筒的光柱划破黑暗,最终,停在最里侧一面墙壁上。
西西里的呼吸骤然停止。
整面墙密密麻麻,贴满了泛黄的照片,剪报,潦草的手绘路线图与时间轴。
照片上的人脸,有些他认识,福利院那个总是假笑的院长,肥胖的秘书,还有几张他记不清但轮廓熟悉的面孔,都用刺目的红笔粗暴地画上了血红的叉,两个名字旁边,已经打上了更粗更重的勾,正是那两名死者。
冰冷的箭头像毒蛇的信子,指向剩下的四个名字。
“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仓库角落的阴影里骤然响起。
西西里的血液瞬间冻结。他踉跄一步,手电筒的光柱剧烈晃动。
“谁?!”
光束猛地扫过去,照亮了角落。一个人影蜷缩在废弃木箱后面,正仓惶地抬起头。当光线捕捉到那头即使在昏暗中也依然灼目的,桀骜不驯的红发时,西西里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凝固了。手电筒的光柱像舞台的追光,死死钉在那张脸上。
西西里遇见了诺亚。
诺亚死而复生,并且成了他追击的凶手,西西里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诺亚哭了。
西西里看见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呜咽声像受伤野兽的低嚎,断断续续地从他紧咬的唇齿间溢出。
那哭声,瞬间击碎了横亘在两人之间十几年的时光壁垒,与十二岁铁门边那个撕心裂肺哭喊的男孩重叠在一起。
西西里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揉碎。
他几乎是本能地,踉跄着向前扑去,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不顾一切地将那个蜷缩颤抖的身体死死搂进怀里。诺亚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寒冰,但西西里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自己全身